卡兹戴尔的移动城邦
最显眼的莫过于远处那座熊熊燃烧的熔炉,它是整座移动城邦的核心,它吞噬源石、土岩、金属,流淌出来的滚烫铁水运转着动能。
白色的魔王和持剑的战士注视着燃烧的魂灵熔炉,死魂灵的嘶吼在周围阵阵回响。
“他们本可以不用死的。”
特雷西娅双手互握在身前,语气淡然。
特雷西斯默默的站在身后,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我都清楚,总会有些离群的萨卡兹,总以为在反抗些什么,但结果往往连史书都不会去记载,就那样慢慢消失在时间的残骸里。”
“没有谁会愿意做商品,被人肆意择价,他们在反抗,我们也是。”
夜幕下的“卡兹戴尔”显得并不那么可爱,错综杂乱的源石森林将巨大的荆棘竖向天空,随时能夺走失足者的生命,走私客与流浪者穿行于阴暗的地下,矿区和工厂的地道和排水管从城市的另一头通往另一头……
两人的交谈像无数次的曾经一样,没什么不同。
“我知道,以魔王的身份去劝降他们,并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困扰我们难题近在眼前,一百三十多年前我们拼尽一切才能勉强战胜的敌人,如今已经大不一样,科西嘉一世所向披靡的巨舰和近卫军、莱塔尼亚的疯王君主、乌萨斯与维多利亚的底蕴哪一样都不是我们能所企及的。”
“所以,当凯尔希勋爵领着珮蒂娜来到卡兹戴尔的时候,你甚至没有一点犹豫。”
特雷西斯视线转向居所的某处,黑暗中,隐隐闪动幽绿的火焰:
“卡兹戴尔的时间确实不多,其实也不必焦急引狼入室,凯尔西勋爵的帮助毋庸置疑,也不该是盲目相信她的理由。”
高悬天空上的巫术祭坛时不时的闪一下,黑色的烟尘飘向天空。
白色的魔王轻笑不语,特雷西斯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那个孩子并不是真正的萨卡兹,哪怕没有使用魔王的力量也能清楚的感觉到。”
“不可思议的奇怪法术,她并没有刻意隐藏,亡灵?它的原理根本不是简单的操纵尸体……”
特雷西娅点点头,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是的,它更像是一种不死的邪术,很令人惊讶的是,在我察觉到的时候,惊人的发现魔王的力量能作用在被复苏的死者身上。”
接着,那一抹笑意逐渐平淡:
“我能够看到他们的记忆,但是却根本读不到他们的情感,正如我与珮蒂娜第一次见面,我握住她双手的一刻,我看到的,如深渊般空洞虚无的眼神和心灵。”
特雷西斯指出一点:“她不是萨卡兹,她或许连身为人的可能都渺茫,她也不会成为第二个凯尔西,认同你并理解你(成为你的同伴),心甘情愿的为萨卡兹、为卡兹戴尔付出。”
起了风,黑色的烟尘被吹倒了阴霾,摇摇晃晃的巫术祭坛咯吱咯吱响了响。
“或许,她会的。”
特雷西斯一愣,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淡淡的微笑出现在特雷西娅脸旁:
“有个可爱的小家伙告诉我,珮蒂娜其实是一个感情笨拙的孩子。”
“而这个感情笨拙的孩子曾重创巫王与弗莱蒙特。”
特雷西斯补充道。
特雷西娅明白特雷西斯的理性是正确的,自然以理性的理由回答:
“于是,知道珮蒂娜来到卡兹戴尔后,莱塔尼亚选帝侯们的战舰已经在返航的路上了。”
“内忧外患,他们的精力终于不在我们身上,为卡兹戴尔赢得了喘息的时间。”特雷西斯点点头:
“如果我们还将百余年前的那场大战,视作如今战争的形态,那也未免太小看战争滋养帝国和强权的速度,而这就是我们需要军事委员会的原因。”
“军事委员会的成立固然重要,为了让卡兹戴尔能够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我们要尝试解决困扰萨卡兹万年之久的匮乏与疾病,我们应该让整个泰拉知道,萨卡兹也是泰拉命运的一部分。”
这个问题特雷西娅已经与其交谈过许久,他们的话题变了又变,终究还是再次引导向了珮蒂娜:
“她的存在对于我们是一种机会,也是一种威胁,你真的能把握住这把镰刀吗?”
特雷西斯决定妥协,因为现在的萨卡兹自从上一次战争过后,元气大伤,女妖王庭更是挽歌不绝,巫妖们决定避世不理外世,他需要确切能够威胁到国家的力量,从而发展卡兹戴尔。
从技术,科技,甚至资源,几百年,他与特雷西娅,以及凯尔西曾不断的与其他的国家交流,以巫术人力交换他们更需要的。
特雷西娅点点头:
“我们需要这把镰刀,也必然要握住。”
特雷西斯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那就去做吧,就像曾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