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伙显然是个比他记忆力好的,他捂着嘴小声道:“那个姓崔的老婆子。”
黑子这才一拍大腿,他扣了扣耳朵,龇牙咧嘴的道:“对,我想起来了,卖给那个崔婆婆了。”
他压低了声音:“她怎么会在这?不是偷跑出来的吧。”
他的同伴对他使了个眼色:“无所谓,反正咱们又能来生意了。”
黑子会意,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他们知道这姑娘没什么背景,是被家人卖给他们的,要是再带走卖一次也无所谓,没人会报警也没有人为她伸张。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自以为压低了的声音黎宁听的清清楚楚,她被逗笑了,点好了单对老板说:“就这些,谢谢。”
她还没做什么,这两个人就主动凑上来了。
黑子清了清嗓子,拉动椅子靠近了黎宁:“姑娘,你也是来参加丰收节的?”
做这行的,最要紧的就是一副乖巧能迷惑人的皮相,虽然黑子人如其名长得很黑,但浓眉大眼,操着一口属于南方的吴侬软语,见黎宁没说话他憨厚的笑了笑:“我和我弟弟是来谈生意的,听说这里有丰收节就来这看看,别害怕,不是搭讪,就想问问你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黎宁轻声哼笑,他们确实是来“做生意”的,看这给钱的痛快劲这单的“货”应该不少。
下一秒黎宁挂起笑脸:“是吗,他看起来不像你弟弟呢。”
黑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和同伙确实不像,自己长得又黑又胖,但同伙长得白白净净的,装模作样的穿个白衬衫,还戴着个眼镜,看起来像个教书的老师。
黑子摆摆手:“别提了,我这个弟弟不知道为啥怎么晒也晒不黑。”
老板给黎宁上了杯菊花泡的水,黎宁握着水杯嘴角含笑:“是吗,那可真奇怪,我也不是这里的人,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你问错人了。”
黑子和同伴对视了一眼,确定了黎宁的身份就是当初卖给崔婆婆的“货物”。
黑子兴奋极了,这代表他们确实可以动手,而且现在的黎宁比当初的她看起来更漂亮,身段也更好了,卖的价钱也能提高不少。
不过他们这次出来是临时起意,身上没有带任何工具和迷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带走也有些困难,同伴给他使了个眼色,看向酒瓶,黑子计上心来,他清了清嗓子:“怎么不尝尝当地的特色啤酒,麦子香可浓了。”
两人的距离不算远,看起来像是朋友在攀谈,黑子的同伙满意的看着这一幕,等会黎宁喝多了之后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带醉酒的她离开这里了。
黎宁摇摇头:“我不会喝酒,一喝就醉。”
听闻这话黑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来都来了。不尝尝这的啤酒真的白来了,正好哥请你喝点,尝尝鲜。”
万能公式,来都来了,黑子与人对话的话术都是经过培训的,让人改变想法有无数种话术,这是最容易让没有主见的小姑娘动摇的话。
这个摊子的老板确实酿酒的手艺一绝,黑子经常光顾这里,对这里的酒会不会醉人了如指掌。
黎宁也不扭捏,她感谢着黑子:“那谢谢了。”
黑子忙点头:“谢什么,没几块钱的事。”
他胸腔里满是得意,觉得再过不了多久他就又能多进账一笔钱了,事情走到这步他以为已经胜券在握,可看到黎宁将满满一大瓶啤酒喝下后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瓶子上面的酒精度,和同伴对视一眼,两人齐上阵轮番对黎宁敬酒,黎宁来者不拒,听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直到黄昏时丰收节举办结束,来来往往的人变少,黎宁也没有任何醉意,黑子不服气的喊道:“老板,你家的酒是不是兑水了。”
老板左右看看:“嘿!你可别乱说,我可是老老实实的本分生意人,叫人听了影响我生意的。”
话还没说完,黑子就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与他的同伙一起呼呼大睡。
老板得意的笑了一下:“你看吧,根本不可能兑水,瞅瞅这醉的。”
他对着黎宁比量了一下大拇指:“姑娘好酒量。”
小白:[宿主,找到了,他们的面包车在东边四百米的地方,车牌是xxxxxx]
黎宁摇头,从黑子的兜里掏出来一个钱夹,抽出几张红票子:“不用找了,能帮我找个人把我的朋友带到车上吗?”
老板美滋滋的接下了钱:“当然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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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位于村子不远处的一个废弃茅屋,平时的时候有放羊或者放牛的人在这里歇息,如今有两个五花大绑的男人,直到他们悠悠转醒,被浓厚的烟味熏的直咳嗽:“咳咳咳,这是哪。”
黎宁直起身子,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把茅楼门口的火堆熄灭,她烧了他们的外套和鞋子手机,现在的火堆里只剩一片残骸。
黑子挣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