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之后,马秉径直走到刚才关平坐过的位置,沉默不语,而是静静盯了一会儿二爷那张面红似重枣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刘封心中纳闷不已,忍不住开口问道:“马秉,难道又有何变故?”
马秉摇了摇头,说道:
“些许小事。”
接着,他道明原委:
“我曾读过一段时间《春秋》,但有其中许多地方不解,听闻君侯一直研习《春秋》,此前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请教君侯,所以希望今天能够一偿心愿。”
二爷听罢,没有立刻回答,默默地拿起桌上茶杯,摇头吹走杯中热气,双目若有所思的瞟了马秉一眼,并未作声。
众人见状纷纷沉默,都没有搭话,一时间,屋内陷入一段沉寂。
马秉看着众人的反应,不明所以,心中暗自嘀咕道:
自己不就是找个借口,想要与关二爷独处,劝言几句,怎么都不吱声?
莫名其妙!
此时,关羽感受着手中茶杯温度,刚好合适,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邦!
茶杯落桌,关羽开口,沉声问道:“贤侄是欲拜师否?”
二爷见马秉如此表情,便误会马秉是欲挟恩图报,拜自己为师。
关羽所读《春秋》是儒家经典三传之一——《左氏春秋传》,二爷研习多年,又为政一方,无论是经济、政治、军事等等皆有所得,闲暇时又亲自为其做注。
但此书除了亲子关平,他至今还未传授于任何人,就连次子关兴也未曾读过他所作的注解版本。
马秉听罢,一脸错愕的望着关二爷,心中疑惑:
我提拜师了吗?
我啥时候提的?
所以二爷看我天赋异禀,想收我为徒?
就在马秉一头雾水的时候。
门外关平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立马暗道一声:
坏了!
父亲定是误会了,
他知马秉不过是寻一借口欲与父亲独处。
于是关平立马入内,出言解围:
“父亲,您误会了,马秉之前曾与我讲过此事,不过是想要请教几个问题罢了,孩儿那时一心都在战事上,便以‘学艺不精’为由,让他日后询问父亲。”
他对着马秉佯做一脸歉意,继续道:
“贤弟,此我之过也,不过当世对此书了解之深,我父敢言第二,没人敢言第一,你算问对人了!”
众人皆松了口气,由是刘封,一路相伴,他最为清楚,这个年幼的弟弟心智成熟,绝对不会做出此等不智之事。
二爷听后,执拗劲儿又上来了,眼一横,怒道:
“怎么?难道你不愿做我徒弟?亦或是觉得做我的徒弟丢人吗?”
……
马秉此时愣住了,不知如何言语,随后他眼神瞟向关平,暗道:
二爷这么叛逆吗?
我只听说过年少叛逆,这是晚了几十年啊!
哪有人强要求拜师的。
对面关平眨眨眼,回道:
我看你还是从了吧,除了大伯,我就没见过能扭得过我爹的人。
还有,啥是叛逆?
……
蚌埠不住了,这怎么还有强行收徒的。
有没有人知道怎么破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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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急的!
“哼!”
关羽看着二人眉目传情,当即重重拍下桌子,冷哼一声。
二人皆被吓了一跳。
关平再次示意马秉,顺着我爹来吧,给我当师弟不丢人!
马秉一脸便秘的样子,极不情愿。
二爷强行让自己拜师,打破自己了计划,而且自己马上就有剑谱到账,和关羽能学什么,沙场征战?
自己向往的是无论揍谁都能碾压的李靖李药师啊!
亦或是学学孔明弄个小推车,坐镇中军,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好吗?
再者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唉!
……
“咳咳!”
马秉清清嗓子,起身拱手施礼,说道:
“多谢君侯抬爱,只是……”
“嗯?”
未待马秉话说完,二爷就发出一声闷哼,吓得马秉一哆嗦。
随后这位沙场老将的气场爆发,那一阵威压甚为恐怖,长年积累的杀气好似化为实质,直压得马秉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沉思三秒,当下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简称“从心”:
当关二爷徒弟也没什么不好。
这年头,谁也没说不准多拜几个师父。
还是保住狗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