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秉心中满腔怒意,气势汹汹地前往大堂。
一到堂中,只见一青年端坐,恰逢下人上茶,男子有礼地接过茶,点了点头,罕见地道了声谢。
此人身高平庸,肤色黝黑,不知是在外晒得,还是肤色本就如此。
先观其五官,浓眉大眼,鼻子稍扁,嘴唇微薄,一撇一字胡在其上,双耳厚实,一副大富大贵的面相。
再观其衣着,此人身着极为朴素,黑衣白领,是粗布衣裳,倒是与其面相差距甚大。
最后观其坐姿,腰背挺直,手中端着茶杯的姿势极为优雅,凸显出气质不凡,显然是世家大族子弟,和先前下人所传的“马家侍卫”完全不搭边。
其人一见马秉而来,立马放下茶杯,上前相迎,面含笑意地说道:
“大外甥,还记得我谁吗?”
?
外甥?
这是自己母亲的亲族,庞家人?
马秉见其笑意盎然,心中怒火渐消,摇摇头,开口问道:
“舅父?我印象不深了,记不得你是谁了。”
青年人闻言,颇为亲昵地拍了拍马秉狗头,说道:
“我乃庞林,庞文盛!我还喝过你小时的满月酒,和兄长一同抱过你呢!”
马秉一听其人名唤庞林,只觉甚为熟悉,一时之间想不起其人是谁,于是在脑海中开始回忆其是庞家哪支的子弟。
庞林见马秉愣在原地,仍是记不起自己是谁,面露苦笑,无奈说道:
“家兄庞士元,大外甥,这下你总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庞林!
对,庞统之弟,书上不过一笔带过,随黄权投了曹魏,后被封为列侯。
马秉一经提醒随即想起,这位被凤雏光芒所盖过的文臣。其在刘备称帝西征后被任命为荆州的治中从事,同时又兼任黄权的参军,由此看来,定然不是庸碌之辈。
马秉对庞林算不得熟悉,毕竟史书也没什么记载,但对其大舅哥反而更有印象。
习祯,习文祥,一位名声稍逊于庞统,却又强于自家父亲的名士。
他这时,突地回想起自己的舅母此时应该与庞林相隔两地,此事也要怪关羽失了荆州,让不少荆州士族的眷族亲友们落入敌手。
唉~~~!
自家师父这是得得罪了多少人!
马秉心下暗叹一声,随后躬身行礼,拜道:
“舅父,秉前阵子摔坏了头颅,因此遗失了些许记忆,还请勿要见怪!”
庞林闻言一笑,摆摆手回道:
“秉儿,无需如此,你我亲族,我自是不会见怪。”
马秉疑惑庞林至此何意,随后开口问道:
“不知舅父借马府侍卫之名,来张府寻我有何事情啊?”
庞林哈哈一笑,说道:
“今日去看望阿姐,听闻你拜了君侯、三将军和孝直将军为师,恰逢姐夫归来说欲寻你今日回家商议事情,我自然是要请缨来看看我这何等出息的外甥啊!”
马秉被庞林一顿夸赞,羞臊上脸,回道:
“舅父,秉不过是取巧拜了三位师父。”
马秉捕捉到庞林说自己便宜老爹有事同自己商议,又问道:
“舅父,您可知我父亲欲同我商议何事?”
庞林捏捏马秉小脸,回道:
“我虽不知姐夫欲找你商议何事,但大体猜得出应该是与荆州一事有关,你不知今日午时诸葛子瑜入了成都城?他此刻正在驿站歇息。”
马秉一听诸葛瑾到来,立马来了精神,因为诸葛瑾一日不到成都,荆州之事就不算尘埃落定。
虽然系统给自己结算了奖励,但如何处理川中与江东的关系,一切皆取决于明日早朝刘备的决定。
马秉随即让蓁蓁留下通秉师姐一声:“自己今日要回家一趟,就不在张府内居住。”
随后,他带着豆蔻与庞林一同上了马车,直奔马府。
马秉几日不回马府,甚是想念。
马车停下,他便先同庞林告罪一声,下车快步入了庭院。
未到院中,就能听到马禾被母亲揍得哇哇大叫,马秉前脚刚迈入庭院。
马禾见大哥归来,赶忙躲在其身后,庞氏见长子归家,旋即指着马禾骂道:
“你大哥今日归来,此事且先记下!”
马秉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母亲,何事如此大动肝火?”
庞氏嘴上恨恨地骂道:
“你自己问他,干得什么缺德事儿,马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马秉一脸无奈,旋即回头看着抱着自己腰不撒手的小胖子,问道:
“禾弟,你又做什么了?”
马禾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
庞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