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无措地攥紧衣袖,“我听他们说了,对不起,要不是……”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女同志。”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的人,嗫嚅了声谢谢。
“你站那干吗?坐啊!”
小姑娘挪动步子走上前,坐在凳子上,然后把网兜放在一旁,从里面拿出个橘子来。
她有些粗糙的指尖抠破橘子皮,撕下一整片来,那股清香瞬间充满这处空间,连原本的消毒水味都淡了许多。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你先说。”
“你先说吧。”
小姑娘低头笑了起来,再抬头看过去时,陆风已经收起了眼神看向洁白的床单。
“等出院了,我就要回乡下了,可能……可能没办法再帮你了,我还有奶奶父母……”
“我知道。”她出声截住了他后面的话。“我知道的。”
“对不起。”
女孩笑颜如花,“你看你,不让我说,结果你自己倒是说上了。”
她掰下一瓣橘子,递到他的嘴边。陆风怔怔地看着她,脸颊微红。
“我、我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噢!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女孩收回手,有些窘迫。
陆风想说没关系,还没出声,就听见她说:“我这次,就是来看看你。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真的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也十分抱歉,让你受连累了。”
“没事,不过那个人渣估计不会善罢甘休,你跟家里说一说,实在不行就去个远点的地方躲一段时间。”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嗯,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前程似锦。”
她起身打开病房门,结果看到门外的五个脑袋吓了一跳。
“那个……今天外面天气不错,我们刚散步回来,你们聊完啦?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家里还有事,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陆母关上房门,也没什么心思去问别的。
“陆风,你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跟这个女孩有关?”
陆风不吱声,陆母急的不行,都要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再不说,我就去报警!让公安来处理!凭什么无缘无故就把你打成这样啊!”
“别!”
被一圈人注视着,陆风觉得别扭的很,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才说。
“半个月前的一天午休,我看见一个男人在厂房后面拿着东西一直缠着她,原本我以为是什么追求者送礼物的戏码,或者小情侣闹别扭了。等我要走的时候,听见了她对那个男人说的话,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个流氓死缠烂打,还想用强的,想都没想就上去给他揍了,青天白日的,我总不能看着女同志被流氓欺负吧?”
“因为这件事儿,我跟魏禾苗就熟悉起来了。她是食堂的清洁工,家里条件不咋好,就因为长得好看,被这个流氓纠缠好久了。但是她全家都指着她那点工资活着,对方又是副厂长的儿子,被缠着也不敢怎么样,只能每天以泪洗面。”
“被我打了一次,那孙子消停了几天,不过后来每次看见我,都要带人来为难我,导致我组长为了恭维他,天天给我穿小鞋。”
陆清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的陆风每天都没什么笑模样,还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她以为是工作太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
“前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又看见他了,他好像喝醉了,把魏禾苗同志堵在小胡同里动手动脚的,我就又给他揍了。我说再让我看见,我就要报警说他耍流氓了。他骂骂咧咧地走了,还说让我等着。”
陆风挠了挠头,“结果今天早上刚去就被辞退了,出了大门口就被这孙子带人把我拉走打了一顿。”
“他看我和魏禾苗同志走得近,还以为我俩谈对象了,把我羞辱了一顿,还威胁我,让我退出,要是再掺和这事儿,就要拿我家里人开刀。我想帮她,可我又没有办法。”
“之前我就找人打听了,被他欺负过的女同志,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听说每次都是给女方家里一笔钱,让他们不许声张。有的人家不要钱,就想讨个公道,结果没几天,工作全都没了,举家搬迁。这孙子手黑,什么都敢干,做了也有他爸给他擦屁股。他是他爸的老来子,家里宠得很。”
陆风低声道:“听说我们副厂长手里也不干净呢!”他有些难过,“我想帮她,可我又不能拿咱们全家人的安危去冒险。”
陆母不解,愤恨道:“难道就任由他逍遥法外?他就算背景再硬,难不成公安也管不了他吗?就这么白挨一顿打?咱们家就没有怕事儿的人!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说着,陆母起身就要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