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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眼(2 / 2)

业如何避得开?如今你大伯和兄长皆命丧贼人之手,你还是这般肆意妄为如何能撑得起天山的未来!”禾耶亲王气的拂袖而去,父子的谈话不欢而散。

翌日,禾耶亲王带着木苏耶早早来到东宫。

“太子殿下正在议事,劳烦亲王和王子在此处稍作等待。”王全将二人引到西偏殿后便离开了。

木苏耶到底年少,按捺不住性子,在西偏殿里四处溜达了起来。

西偏殿里有一个小书房,宋砚并不在此处议事,只是闲暇读书作画或者休息的时候会在这里,他画的那副杨青墨的画像也挂在这里。

小书房中常年点着梅香,木苏耶便是顺着这股子沁人心脾的梅香来到小书房。

少年见过很多女子,天山的女子明媚飒爽,比如他的几个姐姐,总是带着笑意骑着马在草原上飞奔;来到中原之后,中原的女子温婉娇弱,比如他见到的几个女官,说话总是轻声细语,而那些小姐们,他甚至没有说上话,只记得她们总爱半遮面庞,只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而画上的女子却不同于他所见过的那些,她像一株清雅的玉兰,亭亭玉立地绽放,无需绿叶衬托依旧自成一派娟丽风雅。

视线下移,他在画卷的角落看见了宋砚的印章,原来这幅画是太子殿下的笔墨,也不知画中美人究竟是谁,能让这位从未和任何女子传出过一点风声的太子殿下执笔绘颜且挂在书房。

不过这画中女子当真美极,让木苏耶一时间移不开眼,连身后有人到来都不知道。

“王子怎在此出?可是孤东宫的人招呼不周了?”

“不,久等太子殿下,我随处看看而已,殿下画技超群,这幅美人图着实赏心悦目啊!”

“一幅画而已,王子若喜欢孤让人取两幅送给你。”

“太子殿下墨宝当然难得,不过比起画,我更喜欢这画中美人。”木苏耶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宋砚的反应。

听到这句话的宋砚表情倏然一变,原本温润的面庞出现了裂痕,像是春风里夹杂了一丝冰雪。

“王子在说什么,孤听不太明白。时候不早了,不好让亲王多等待,请吧。”说完便转身往西偏殿正厅走去。木苏耶在他身后撇了撇嘴,又多看了几眼画上的女子,随后跟了上去。

此刻的天山,宴会还在继续,木苏耶离开回忆回到帐内,此时他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纵使杨青墨故意躲避着他的眼神,木苏耶依旧紧紧盯着女子觥筹交错的身影。

他从见到杨青墨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东宫西偏殿小书房画中的女子,那个让深藏不露的宋砚也能出现裂痕的女子。木苏耶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像黑夜里一匹狼,盯住自己的猎物,秘密筹谋。

而在杨青墨看来,木苏耶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无论他是怎样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对于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利益当前,他作为天山部族统治者唯一的孩子,但凡有点脑子便不会做出损害邦交利益的事情。比起这件事,杨青墨此刻更在意从天山运送草药的事。

天山雪莲与红景天作为天山独有的药草一直以来只有皇家能够拥有,如今杨青墨与祝融雪发现,这两种草药尤其是红景天,在天山部十分常见,普通百姓家里也会常备些红景天,好应对常见病症。因此,祝融雪便动起了将红景天运回中原乃至福建老家贩卖的心思,此等想法杨青墨同样赞成,一来祝融雪熟悉药材买卖的各项细则,且手底下有父母留下来的经验丰富的药材掌柜,二来红景天不仅主治各类肺病和泻痢,还有益智养心、收涩止血、滋补元气之功效,此药若能流通在百姓之间,亦是利民的好事。

禾耶王对此事的态度同样热切,天山雪莲均为野生,偶得一株可高价卖出,甚至一株可以换的整个部族一整个冬天的越冬物资,而红景天这种对于天山来说普通的草药能在别的地方卖出好价钱,对于自己来说当然是大有裨益,于是他当即同意这项买卖,并让木苏耶带着杨青墨、祝融雪以及祝融雪手下的掌柜一同进山考察一下草药的生长,好预估采买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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