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纭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支撑着从地上晃晃悠悠爬起来,抬头对上孟漓川冰冷的视线:“这件事,是她南奚先对不起我的!”
孟漓川冷冷道:“就算没有她,我也不可能娶你。”
“不可能!”梁纭几近歇斯底里,“如果没有她,就算你暂时不喜欢我,但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配得上你,只要我们结婚在一起,我一定会有办法让你爱上我,都是她的出现,打乱了原本的一切。”
孟漓川眼神复杂:“所以呢?”
梁纭轻轻一笑:“你也不用把我想得那么坏,我没有逼她,我是在求她,我求她离开你,这样还不行吗?”
说着说着,梁纭的笑意越来越大,伴随着笑容一起的,是她的眼泪。
“我堂堂梁家大小姐,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有一个人敢忤逆我,”她戳着孟漓川的肩膀,“可我为了你,什么尊严我都不要了,你扪心自问,南奚能有我这样爱你吗?她说要离开申城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她真的爱你吗?”
见孟漓川不说话,梁纭还以为他不相信:“事已至此,我没有必要骗你,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今天的一切你都可以去查。”
孟漓川不用查,他知道梁纭没有骗他,也相信南奚离开申城时,一定是迫切的。
换句话说,他早就接受了南奚不爱他。
梁纭试着去牵他的手,哽咽着哀求道:“漓川哥,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阻隔了,你也看看我吧,好吗?”
孟漓川毫不留情地抽出自己的手,对她说:“让南奚留下。”
梁纭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孟漓川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但身上的威势不减:“她有她的计划,你没必要让她这两天就离开,她走以后,一样没人可以威胁到你。”
“我不!”梁纭控制不住地吼道,“她留在你身边一眼,你都会看向她,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吧,每次只要有她在的场合,你的眼里从来都容不下别人,我怎么可能容忍她继续留在申城!”
孟漓川淡声道:“条件随你开。”
“孟大总裁,你应该知道的,我不缺钱。”梁纭像是在看笑话,“你觉得有什么样的条件,是我不能办到的吗?”
孟漓川的嗓音透着股耐心告罄的烦躁:“你不会再有下一次向我提条件的机会了,否则,梁家出事,谁也保不了。”
梁纭瞳孔欲碎,不敢相信孟漓川能做到这一步。
孟氏的确有让梁家元气大伤的实力,可这样的做法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孟氏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然而他费尽周折,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让南奚多留几天罢了,时间一到,南奚还是会走。
即使竹篮打水一场空,孟漓川也还是要做。
梁纭忽然放声大笑:“好啊,既然你说了,那我就要求我们在一个月之内订婚。”
孟漓川仅仅思考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答道:“可以。”
梁纭没想到,自己梦寐以求了那么久的婚姻,居然还是要靠南奚做砝码,才能达到目的。
应该开心的,可是她却只想哭。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梁纭说。
孟漓川没说话,梁纭只当他默认:“就算我安排了她离开,你也有一万种方法把她留下来,为什么要我去说?甚至——”
甚至可以答应求婚的条件。
梁纭没说完,只见孟漓川已经转身走到窗户边,望着某一个方向,平声道:“强迫的方法,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男人滔天的怒火在提及到那个女人时,犹如遇上一场甘霖,轻易便拂去他从头到脚所有的燥意,说话时带着罕见的温柔。
原来被这样的男人捧在手心里,是这样的感受。
梁纭不由得苦笑,泪水决堤。
这是她一辈子都不敢奢求的东西。
“我知道了。”
梁纭撂下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病房。
梁纭走后,邱闻给孟漓川办好出院手续回来,忍不住道:“孟总,医生说了,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出院,要不还是再修养一段时间吧。”
孟漓川换上手工定制的黑色高级西装,棱角分明的脸上残存的些许病气,被不容忽视的威压掩盖。
“回孟家老宅,着手准备订婚的事。”
邱闻一天之内魂都惊飞了好几次:“订、订婚?和南奚小姐?”
太快了吧?!
然而孟漓川越过他,往外走去,冷声道:“是梁纭。”
邱闻的魂彻底飞了个干净。
孟家老宅里,孟夫人得知孟漓川终于肯对订婚的事上心,一时间连计较他提前出院的事都算了,忙忙叨叨的和家里的阿姨商量订婚仪式的各种细节。
孟漓川在一旁听着,一杯茶见了底,不耐道:“没必要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