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沉溪先生可是当世大家,不仅著作等身,而且书画棋艺无所不精,她竟然是沉溪先生的学生?”
“真的假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沉溪先生还收过女弟子?”
众人诧异不已,就连柳谦然和柳昭然他们也是心头意外。
毕竟,沉溪先生的名声在整个天逸那就是一块金灿灿的敲门砖。
若有文人学子得了沉溪先生的教诲,随便在何处,也能令人高看一眼。
楚欢颜既是沉溪先生的学生,而且还是唯一的女学生,那为何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楚欢颜微微皱眉,看着萧容轩,“此事……不知三皇子是从何得知的?”
她十三岁时,机缘巧合,的确入了老师门下,不过仅仅学了一年,便因着父亲出事,侯府没落,拜别师门。
这五年里面,她从未跟人提起过曾师从沉溪先生一事。
一开始是因为觉得自己半吊子,怕辱没了师门。后来,她开始经营商铺,被人明里暗里指摘抛头露面有失礼数,她就更不愿提起此事了。
“说来也巧,数月前,沉溪先生的大弟子慕风投入了本皇子门下,偶然提起,沉溪先生收过一名女弟子,这几日闲谈之间才得知,竟然就是楚小姐。”
前几日浮锦楼,见过楚欢颜之后,他又让人仔细调查了一下,正好慕风也在场,这才得知,原来楚欢颜还有这一身份。
萧容轩看向流云园入口处,下一刻,一个一身黑衣,手里面拿着个约莫一尺见方锦盒的男子走了进来。
约莫二十七八岁,容貌勉强算得上清俊,可眉间却已然带上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折痕。
“小师妹,好久不见。”慕风打量着楚欢颜,扯出了些许笑意,只是配上那眉间的折痕,这笑怎么看都有些不达眼底的敷衍。
“慕师兄,的确好久不见。”
楚欢颜认真的看着面前人。
若加上上一世,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对方了,记忆里的面容早已经模糊,倒是这眉间的折痕,让人记忆深刻,好似第一次见到慕风时便有了。
“今日曲水流畅宴,能够一下子有两位沉溪先生的弟子,着实是令人惊喜。”人群中,有人发出感慨。
可是下一刻,却很快被人反驳。
“这位慕风公子既然能够成为三皇子门客,又是沉溪先生的大弟子,想来的确才学过人,只不过楚小姐……”说话这人顿了一下,语气带上了些许轻慢,“这些年来只怕已经算是半个商贾,这沉溪先生弟子的身份,恐怕名不符实。”
“说的没错,纵使当年被收为弟子,也未必就能证明如今依旧有才学。只怕是打着沉溪先生的名号,徒享虚名罢了。”
“几位的话着实可笑,楚小姐从未以沉溪先生的弟子自居,又何来打着名号享受虚名一说。”柳昭然打抱不平道,“只怕是有些人心存嫉妒,连带着这话都透着一股子酸气。”
“柳小姐何时与楚小姐这般交好了,我们不过是合理推测,就引得你如此不满。”
“柳小姐之前家中宴会,就邀请了楚小姐,而且相谈甚密,想来私下里面,也是颇多接触的。”站在说话人身侧的女子笑着开口,看似在解释,可是语气里面却透着玩味和几分讥讽。
这话一出,引起一阵窃窃私语。
其中不乏商贾,抛头露面这样的字句。
柳昭然皱眉,正欲反驳,楚欢颜却冲她摇了摇头,随即说道。
“我偶然入了师门,仅跟从老师学了一年,加上资质愚钝,的确没什么才学。不过这打着师门的旗号,徒享虚名的罪过,我也是担不起的。诸位若想给我扣上这顶帽子,还请拿出证据来,否则……”
楚欢颜语气勾起唇,目光直视刚才说话的几人。
“纵使宁安侯府虽不比往昔,但若真豁出去追究起来,只怕也能让某些人焦头烂额个一年半载。”
“还有。”楚欢颜看了一眼刚才奚落柳昭然的女子,“柳小姐为人坦荡,我们二人的确有来往。诸位既然今日在此处,想来也是素有才名,又何必做出一副编排奚落他人的尖刻嘴脸。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你们在背后嫉妒不已,自认为抓住机会便什么也顾不得的扑上来乱咬,着实失了体面。”
楚欢颜眼眸带笑,语气如常,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尖刺,一下子扎的刚才开口的几个人变了脸色。
柳昭然只觉得心头一阵痛快,差点想给楚欢颜叫个好。
刚才质疑楚欢颜名不符实的男子拧着眉,“楚小姐这话未免太……”
“孤觉得楚小姐说的甚好。”萧瑾之打断了对方,摇着手中的折扇,语气里透出一股子不耐烦,“一个个的,也不知到底是来参加宴会的,还是来搬弄口舌是非的,着实无趣的很。”
说完,萧瑾之转头看向萧容轩,“三弟,你每年的这曲水流觞宴,难不成是专门办来听他们说废话的?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