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思溪想了想,“其实就算察觉了也无妨,他们不会卷进来的。毕竟对他们来说,不管登基的是大皇兄,还是二皇兄你,其实都不重要。”
“的确。”风燕漠轻眯了眯眼,“而且就算他们真的心存疑惑,但听了刚才风黎云有意开战的话,恐怕心头多多少少对他都会有所不满,又何必多管闲事。”
只要消息传回去,就算没有十足的证据,风黎云也难以洗清身上的疑点。
父皇虽然看起来严厉,可却是重视血脉亲情的,既然在政务上他比不过风黎云,那至少先给他扣上一顶残害手足的帽子!
风思溪扭头看着自家二哥,此刻,风燕漠脸上连温和的假面都褪的一干二净,满满的都是欲望和野心。
“二皇兄,希望你莫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风燕漠回过神,目光落在风思溪额头的伤口上,倒是带上了几分真切的心疼。
“思溪,你放心,你如此谋划和牺牲,二哥绝不会忘记,日后也绝不会亏待于你。”
风思溪缓缓笑了,收回视线看着床顶,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后才轻声开口:“好,多谢二哥。”
另一边,回皇宫的马车之中。
“颜颜觉得他们刚才的演技如何?”萧瑾之笑着看向楚欢颜。
楚欢颜瞥了一眼萧瑾之,真诚摇头,“不如何,还没有你装可怜的时候演的像。不过……或许他们也并不在乎我们到底信不信。”
这件事情只要不牵扯到天逸国,说到底和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不管风思溪和风燕漠如何谋划,他们都没有必要掺和进去。
想来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刚才二人的那出戏,更像是在走流程,其实并不害怕他们看穿。
“颜颜,你刚才离开时说,风思溪在上画坊的时候,阻拦了一下你?”
“是。”楚欢颜点头,想起之前的情形,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道,“或许在他们一开始的计划里,我也会被牵连其中。又或者,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
否则风思溪应该也不会请自己先上画舫,只不过不知为何,她又突然改了主意。
萧瑾之面色沉了沉,“他们的胆子倒是够大。”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没有任何证据,更何况风思溪最后阻止了我,在这一点上不管他们一开始是如何谋划的,都不必继续纠缠。”楚欢颜语气里面透着几分哄人的意味。
萧瑾之可别一生气,想办法教训风思溪他们,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国使节,而且现在还受了伤,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呢,这种风口浪尖没必要卷入其中。
“好,我听你的就是了。”萧瑾之明白楚欢颜的意思。
见萧瑾之答应的痛快,楚欢颜这才放下心来,可心底深处,却依旧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说不出缘故,可她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或许还有隐情。只是一时间,她还没有想清楚。
……
两个时辰后,风思溪回到了驿馆之中修养。
而萧瑾之以请人辨认刺青,看看能否发现线索的由头,让人将刺客的尸体送到了驿馆之中。
看到那刺客脖子上的雀鸟刺青时,一些知道内情的北墨官员立刻就变了脸色。
而风燕漠则是立即修书,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北墨皇城,向北墨皇禀告此事。
一开始北墨使臣们还心头不满,已经打算好好的质问一下天逸国,可在看到那刺客尸体,还有风燕漠的态度后,不少人偃旗息鼓,也不好意思继续追究。
只是遮遮掩掩,担心这丑闻传开,影响他们北墨国的名声。
当然了,其中也不乏对这件事情还存疑的使臣,对此,风燕漠也没有压制对方,表示他只是将现在的情况和得到的消息据实以报,至于真相到底如何,可以等待后续查证。
这种情况下,那些心有疑虑的使臣们自然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
楚欢颜入了驿馆,探望风思溪。
而这两日里面,萧瑾之也派人留意了驿馆的消息,那些北墨使臣为了国家颜面,明面上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私底下却一直在暗暗议论此事。
其中意见主要分为了两派,一派自然是认为大皇子就是凶手,身为皇子,如此对待自己的血脉亲人,实在是太过心狠手辣,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够被立为储君。
而另一派则始终坚持这件事情没有查清,一切存疑,绝对不能就这样将罪名安在了大皇子的头上。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这件事情会不会是故意栽赃嫁祸。
楚欢颜到的时候,风思溪正靠在房间的软榻上,额头上裹着纱布,看起来少了几分往日里面的神采飞扬,多了几分脆弱。
“有劳皇后娘娘又来探望,其实本公主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风思溪笑着开口,又示意一旁的婢女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