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的荧轻轻地将魈放在床上,然而魈依旧没有醒来,这让荧感到格外担忧。
当她刚刚把魈从新月轩外扶进包间时,魈还会偶尔动弹一下,但此刻却一动不动,仿佛一只死鸟。若不是魈的呼吸还算平稳,荧甚至会怀疑他提前去见他大哥了。
说实话,当她得知魈被胡桃等人动了手脚时,内心就像被堵住了一口气。
魈对外界的感情已经淡漠到需要借助烈酒来表达,更令她难以理解的是,钟离和温迪竟然也参与其中,与胡桃一同胡闹。
荧越想越生气,狠狠地在柜子上踹了一脚,随后忍不住爆出一句璃月脏话。
就连柜子都似乎在欺负她,屮
她瞬间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心中涌起一股强烈而陌生的情绪,仿佛要喷涌而出。
她默默地看着魈安稳地睡着,然后悄悄地转过身去,不再直视,短短两个月,经历的一切都浮现在她的眼前。
自从哥哥被带走,天理再次苏醒之后,各种责任如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天空岛的威胁、深渊教团的狂妄以及愚人众的内斗,这些都让她的责任变得愈发沉重。
仿佛她就是那个注定要拯救世界的人,而事实上,她的确肩负着这份使命。
可她不想。
她曾经无数遍想过要放弃,哥哥被带走,哥哥的抛弃,哥哥的伤害,哥哥的死亡。
是不是只要放下,我的责任就不会那么重,我可以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像曾经的旅途。
我是否可以自私一点,不再拯救任何人,救自己,自己在乎的人,是不是就够了呢?
无数人都想成为英雄,但是英雄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本来可以不当那个英雄,我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可以每天拉着哥哥上街逛,可以在哥哥怀里撒娇。
可都是因为她……
原初之人,法涅斯,第一王座。
呵呵,可笑。
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
可是现在,我连自己想守护的人都守护不了,哥哥死了,连灵魂都被囚禁;钟离很快不敌磨损,走火入魔;纳西妲知道了所谓的真相,她会不会被须弥第2次抛弃……
现在连自己的心上人都护不住了……
不对!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刚才究竟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
抛弃这个提瓦特?!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覆了上来,动作虽略显笨拙,但是很轻柔。
荧猛的抬起头,就看见身旁戴着手套的手。
“别哭。”
啊,自己原来,已经哭了啊。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脆弱了。
荧小心握住那只人的手腕,转过身去,就看见魈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眼中虽然还是雾蒙蒙一片,但面上的担心却怎么也挡不住。
一声苦笑从荧的嘴中挤出来,看着面前脸上已经红彤彤的魈。
“嗯,不哭了。”说完,荧就三两下擦干眼泪,一下子将魈抱进怀里。
魈没有挣扎,转头望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金色头发,像是出于某种欲望的驱使,他也伸出双手轻轻回抱了上去,随后靠在荧的肩上,又不说话了。
又睡着了。
就在荧也闭上眼睛的时候,几缕黑气从魈的额头中渗出,又迅速的消失了。
“呃啊……”荧抱着魈的手一顿,无数不属于她脑中的思想瞬间没入她的心中,如同爪子生生剥开血肉,将本不属于她的东西塞进去。
她痛苦地捂住脑袋,想要阻止这些思想的入侵,但无济于事。
魈也微不可察的皱一下眉,随后又倒回床上睡着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再次晕倒了。他的眉头紧皱,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不适。
这种感觉,和刚才荧胡思乱想时一瞬间受到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更加强烈。上一次只是改变了她的想法,而这次却试图控制她的想法,让她无法反抗。
然而,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荧知道,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她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荧抓着头发,脑中各种想法纷乱如麻的时候,派蒙轻轻推开房门:
“啊,旅行者,你怎么这个样子,看起来好难受?
不会吧,难道钟离他们真的”
“派蒙,”派蒙听到荧叫她,马上回过神来问道,“怎么啦,没事吧?”
荧默默抬起头,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松:“莺儿小姐说什么了。”
“嗯……”派蒙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示意荧来外面说。
派蒙先是抠抠手,然后微侧过身面带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