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闻渡看着走上来的宋若怜，眼底青黑眼皮浮肿，甚至还没有化妆，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一件。
宋若怜听到这声后，浑身一颤，定在原地，半晌还是走上前，朝他点头：“祁总。”
“正好，你把之前要去厦州的行程一并帮我安排了，还有，上周说要和顾氏合作的那份合同也找出来。”
祁闻渡没有问她怎么了，甚至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
宋若怜深吸一口气，她前三年已经将祁闻渡的话奉为圭臬，甚至祁闻渡一声吩咐她就会马上去做。
但今天，宋若怜没有动，而是走到自己桌前，拿出一只纸箱，收拾着桌面上自己的东西。
“宋若怜？你在做什么？”几分钟没有见到文件，祁闻渡也有些不耐烦，走出办公室却看见宋若怜在收拾东西。
宋若怜抬头，直视着祁闻渡：“祁总，我当然是在收拾东西。”
“我要的文件呢？”祁闻渡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宋若怜似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把刚刚从人力资源部拿到的离职书展示在祁闻渡面前：“哦对了，祁总，我今天早上给您的邮箱发了一封邮件，抄送了所有部门，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您的秘书，”末了，宋若怜一字一顿道，“祁总，我辞职了。”
“宋若怜！”祁闻渡带着冰冷和威胁的
语气喊着她的全名。
祁闻渡的手机铃声也在此时响起。
这已经是第三次响了。
从祁闻渡进办公室开始就响了一次，等他出来又响了一次。
而这次，他依旧没有拿出手机看一眼。
或许那手机并不需要再看一眼，只不过是在提醒他时间到了而已。
祁闻渡已经将领带抽出，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在集团工作三年，宋若怜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但看见祁闻渡发怒，这还是第一次。
宋若怜垂眸，她怎么也想不到，祁闻渡的第一次发怒就留给了她。
宋若怜冷笑一声，看着他永远容不下她的双眼，回道：“祁先生，您的手机一直在响。”
“闻渡，怎么这么半天，打你的电话也没接，机场那边打电话让我们快点回去呢，他们已经调度好了航线。”
不等祁闻渡开口，办公区走进来一个女人。
踏着八，公分的小羊皮高跟鞋，一条红色的包臀裙，上衣配着lv的当季限定款，连提着的那只手包都是要配货百万才能拿出来的限定。
女人不可一世地站在祁闻渡身侧，垂下眼帘看着宋若怜，转而挑眉：“闻渡，怎么了？”
女人当然看见了祁闻渡狼狈的样子，更看见了宋若怜可怜的模样。
但闻渡这两个字却深深地印在了宋若怜的心里。
她跟了祁闻渡三年，都没能叫一声闻渡，眼前的这个女人，甚至可以站在他身旁喊着他的名字。
宋若怜垂眸，想起了那个被压在心底很久的名字——顾冉。
“回来拿一份文件，”祁闻渡低声开口，“顾叔叔说你接手了顾家的一部分业务，让我多照顾照顾你，正好我们要换一家公司合作，不如这个机会就给你试试。”
语毕，祁闻渡的目光扫过宋若怜，却发现宋若怜依旧毫无反应。
宋若怜早就已经尽力抓住身后的桌角，虽然面无表情，但她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他说换一家公司合作，那家公司是她跑了几十次对接下来的，那也是她来到集团后为他做的第一件事。
当年集团想要转型做人工智能，就一定要和新的供应商合作，但就连顾氏都对他们的想法抱有观望态度，只有这一家愿意试一试。
现在竟然因为要讨好顾冉放弃原来的合作。
宋若怜深吸了一口气，却又听见顾冉笑着开口：“都知道现在祁氏的人工智能产业已经是全球3，短短三年，谁也没想到祁氏能做出这么多成绩。”
顾冉将自己的手搭在祁闻渡的手臂上：“祁总就这么把合同签给我，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呢？”
祁闻渡看了一眼宋若怜，在看见她那
双依旧没有表露半点心计的眸子之后再转过头，看向顾冉：“合作本来就是这样，你先下楼吧。”
“好啊，那我在楼下等你。”顾冉踏着高跟鞋离开顶层办公室。
宋若怜在心底苦涩一笑，把桌面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股脑都塞到纸箱里准备下楼。
却在下一秒被祁闻渡拦住。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面对祁闻渡的质问，宋若怜心中倏地一痛，下意识地想回他，但在喉间还是转成了：“祁先生多虑了。”
“那你辞职做什么？”
“祁先生，请你放开。”宋若怜看着被祁闻渡捏住的手臂，冷冷一笑。
“累了就休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