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雅爵道，“云绾，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我见过怕死的，没见过你这种自找死的！”
云绾道，“那你废话干什么呢？既然你说，你敢杀我，那你怎么还不动手？不过是扣动扳机的事情，那你动手啊！”
穆雅爵一下子怔住。
司寒年咬了咬牙，“云绾，你别说话。”
云绾冷笑了一声，“司寒年，这不是你选的吗？五年前，你选了林芊芊，五年后，你还是选林芊芊！你没听到吗？他们要杀了林芊芊，现在我拿我的命，去换林芊芊的命，不就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说着，她自嘲地勾了勾嘴唇，“比死更可怕的，是好像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期待你活着。”
她的人生好像没有来处，没有归途。
生与死之间，也不过是一层薄薄的界限。
好像……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穆雅爵道，“好啊，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就当做好事，送你去死怎么样？”
说着，他转过身，望着镜头，隔着镜头，仿佛与司寒年的目光交汇。
“司寒年，你听清楚了，是她不想活了！我先杀了她，然后，再杀了林芊芊，也省得你难以取舍了！”
司寒年攥紧
了拳。
他低下头，缄默良久，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
他笑得那么张扬，那么傲慢。
从来，他都是冷静自持的，喜怒不形于色，任何难过也好，喜悦也好，总能将情绪控制得很好。
发怒时，微微蹙眉，开心时，也不过勾勾唇角。
饶是云绾，都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的笑。
司寒年蓦然止了笑声，淡淡地道：“要杀，你就杀了云绾。你没听到她说吗，她要拿她的命，去抵林芊芊的命。既然她不想活了，你就赶紧动手。我要林芊芊活着！”
穆雅爵紧盯着屏幕，他打量着司寒年脸上冷漠的表情，冷不丁得，他将枪递给了手下，同时，从腰袢拔出了一柄短刀。
“那，你就好好看清楚，她是怎么死的。”
穆雅爵道，“我听说，人最痛苦的死法，就是用钝刀，一点点割断喉咙。”
说着，他走到了云绾的身后，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短刀，一点点抵住了她的喉咙。
司寒年拧了拧眉，却仍旧没说话。
穆雅爵道，“司寒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是你选的，现在，你好好看清楚，这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云绾平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的到来。
说着，他的刀刃，重重地压了下去。
刀刃并不锐利，但重压之下，很快，一道血痕，清晰可见。
紧接着，穆雅爵手一侧拉，立刻，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白皙的皮肤，开始敏感地泛红，血一下子渗透了出来。
云绾闷哼一声，痛得肩膀抖了一下。
司寒年再也沉不住气了。
他有理由相信，穆雅爵心狠手辣，绝对能说得到，做得到。
或是说，他根本不敢赌了，不敢用云绾的命，去赌一丝一毫的希望。
司寒年道，“住手！”
穆雅爵“哦?”了一声，饶有兴味地抬起头，慢吞吞地问道：“怎么了？不会是不舍得了吧？你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司寒年气息有些急促道，“不准动她！”
“可是……分明是你说，要弄死她的！用她的命，换林芊芊的命，也是你说的。”穆雅爵道，“你想反悔？还是说……”
他眯了眯眼睛道，“其实，你最在乎的人，根本不是林芊芊，而是云绾？”
云绾睁开眼睛，目光微微怔了怔。
穆雅爵又道，“你那么聪明，或许一早就猜到，不管你选谁，谁就会死！所以，你故意选林芊芊，其实，是为了保住云绾？”
云绾
怀疑地望向穆雅爵。
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司寒年最在乎的人，其实是她。
司寒年道，“穆雅爵，我保证，你如果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穆雅爵愣了愣，却随即笑了，“哈哈哈哈！生不如死？司寒年，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我早就体会了！你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了是吗？你当我不知道，其实，你有多害怕失去她。”
他望着短刀上的血迹，指腹抹了抹，随即放在唇瓣浅尝，露出病态又得意的笑容，“只是，如今就算你反悔了，也晚了！”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司寒年道，“无论，你任何诉求，我都可以满足的，但，我要她活着。任何事，我都能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