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
韩言方才进场，就看到一群男客人包围在舞台前。
他皱了皱眉，知道豪万到了午夜场，就会有这些乌烟瘴气的表演节目。
他并无兴趣，因此，正要走。
一旁，苏颜却勾住了他的手。
“别走嘛！我想看，我还从没看过这样的节目呢。”
韩言道，“小小年纪，看这种粗俗的节目干什么。”
苏颜道，“我才不小呢！我已经成年了，再说了，就是从来没看过，才想着见识一下嘛！”
说着，她朝着舞台上看去，便看到云绾也站在了舞台上。
讲真的，她有些认不出这个女人了。
那么天生丽质的脸，却偏偏画了那种艳俗的妆容，就好像老上海的舞女一样，可偏偏这么艳俗的妆容，在她的脸上，竟也有一种艳俗的美。
果然，美人在骨不在皮。
云绾的骨象和皮象俱佳，因此，再艳俗的妆容，也难以掩盖她天生姣好的面容。
只是，她穿的抹胸和贴满了珠片的短裙，就显得更恶俗了。
苏颜朝着台上一指，说：“他们在表演什么，是不是脱衣走秀啊？”
韩言看了一眼，视线却定格住。
怎么是她？
她怎么来这里？还穿着那
么暴露？
此刻。
云绾站在舞台上，一动也不动。
男客人站在底下，又是叫嚣，又是砸钱。
纷纷扬扬的钞票，犹如雪花砸在她的身上。
可她也不动声色，也不弯腰捡，也不赔笑脸，只是一动不动，脸上僵硬到极致。
“少装清高了！是不是嫌钱不够？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有个客人明显是喝高了，双手一撑舞台，一下子跳了上来，拿着他的皮包，一边打开，一边将厚厚一叠的钱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多少！要多少钱你才肯脱！”
厚厚的一叠脸，硬生生砸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
云绾死死咬住干裂的红唇。
她有些愠怒地瞪着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客人，指着台下道，“请你下去！”
客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区区一个走秀的模特，竟然敢这样颐气指使对他说话？
“你什么意思？”客人道，“我进来的花钱买高兴的！不是寻晦气的！你不脱，你上台来干什么！？”
云绾道，“我不脱！”
“你不脱？你这是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云绾道，“请你下去！”
这个男客人身上一身的酒味，醉醺醺的，她不
想和他多纠缠。
“他妈的！臭女人！”男客人一下子恼羞成怒，二话不说，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云绾措手不及，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
场下一时惊呼了一声，却又活跃了起来，为这个男客人打的一耳光叫好！
在豪万工作的女人，在客人眼中，就是可以随意戏弄的女人。
女人无情。
他们怎么会心疼一个女人？
这一耳光，他们只会觉得打得好，打得妙！
这上台，扭扭妮妮的，什么也不敢，就往那一站，搞什么名堂？！
装什么清高？
入了这个场，还要什么脸啊？
要脸能赚到钱吗？
男客人愈发叫嚣道：“我来这里，是找乐子的，不是寻晦气的！你要么给我好好表演，你要不想表演，就从这里滚下去！”
说着，他唾了一声，就要动手去撕扯云绾身上的衣服。
只是，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却被另一只从背后伸过来的手，牢牢握住！
男客人酒气熏天，蛮横地要甩开，却发现，他的手，怎么也挣不脱！
“他妈的，谁啊？”男客人一转身，却望见一个体型高硕，面溶俊美的男人站在身后。
足足高了他半截的身高，
立刻将他的气势压了下来。
都说酒壮人胆。
奈何……
在身高压制下，他无论如何，都硬气不起来了，以至于，说话都开始打结巴了。
“你……你是什么人？”
韩言挑了挑眉，冷冷地反问，“你管我是什么人？”
说完，韩言猛地推开他，面无表情地将他踹下了舞台。
“砰”的一声！
男人粗胖的身体，狠狠地摔在了台下，人群顿时散了开来，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云绾循声望去，望见韩言，脸色一阵窘迫，低下头，想装作不认识他，男人却已是走了过来，随手将西装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