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果儿正瞧热闹瞧的开心,闻言高声应了是,兴致高昂地撸起袖子就走上前,左右开弓,啪啪扇了这丫鬟好几下耳光。
冬果儿习过武,手劲儿非寻常女子可比。这几下就把那丫鬟抽的鬓发散乱,脸上一片烫红,跪在地上直直地呜咽起来。
荣夫人也被这突发的情形吓得不轻,圆脸煞白,暗道自己这是没眼睛看路,撞见阎王了。
她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换了副和软讨好语气,试探着问道:“都怪我没眼力见,识人不清,敢问您是……?”
只见那来头不小的女子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明明看不清她的神色,荣夫人却感觉这她这一眼仿佛有实质,直直地把自己身子戳了个窟窿。
婉仪神色淡漠地开了口,声音里有种不容小觑的压迫力:“元庆公主在此,你焉敢坐于轿上,摇头晃脑的问话?”
荣夫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最坏的猜想终于得到了证实,眼前这位正是那位圣眷正隆的元庆公主!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轿子中跑出来,刚跨出轿栏就被绊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可是显然她此刻无法顾及摔跤的疼痛了,紧接着用超乎寻常的速度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跑到婉仪身前,一股脑儿得跪了下去。
“妾身、妾身…有眼无珠,竟是没有认出您来!”
“既然你有眼无珠,那估计留着眼睛也没什么用处。干脆我做个好事,替你挖了算了。”
婉仪垂眼看向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荣夫人闻言真的是肝胆俱裂,几乎瘫在了地上,差点没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她痛哭出声,仪态尽失,只知道一气儿的磕头认错:“妾身错了,妾身大错特错了,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妾身这一回吧!”
婉仪悠悠淡声道:“我记得先前儿您可不是这样啊!”
荣夫人后悔的泪流满面,哀声道:“妾身真的知道错了……您心善,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妾身吧…”
“你不知道,我虽然心善,可我记仇还脾气差,”婉仪甜甜地笑道,“你的错实在太多,我不知道该怎样罚才好…这么着吧,你先回去吧。等回头我想好怎么罚你,再知会你家里一声啊!”
荣夫人闻言简直绝望透顶,瞪大了两眼呆呆地看着地,连磕头都吓的停了。
犯了天大的错,最不济就是伸头来一刀,没想到这位公主剑走偏锋,说等她回去琢磨怎么罚你,这种等待的绝望就能把人吓得厥过去,还带这样搞的?
荣夫人此时真的彻底明白了,原来民间传言元庆公主行事离经叛道,跋扈飞扬是句句属实啊!
突然婉仪顿了顿,让她有了一线生机。
“等等…”婉仪摸了摸下巴,“你是哪儿家的?”
荣夫人这下真如雨天的□□一样了:“妾身是都转盐运司使荣吕的夫人…”
婉仪啊了声,“行啊,那你就回去等着吧!”
荣夫人还想跪在地上求饶,可是婉仪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扔下一句话:“天家慈悲,不兴罚朝廷官妇在宫门口跪着。可是你既然要跪,我也拦不了,随意你跪到何时都行,反正不是我让你跪的。”
走出几步,婉仪回过头又对看傻了眼的侍卫头子说:“你做的很好,在其位谋其事,回头领我的赏去,今儿个守门的人人有份。”
侍卫头子立即回过神,精神抖擞得唉了声,嘴里好话一连串地咕噜出来,直把婉仪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可以跟九天神女肩并肩。
目送走了公主大驾,侍卫头子收起脸上的笑容,冷脸一拱手:“这位夫人,我劝您还是趁早走吧,这人来人往的,对您可不大好看啊!”
回去的路上,冬果儿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惆怅道:“奴才真是好久没打过耳光了…突然这么来一回,还让我有点怕。”
红果儿笑嘻嘻地啐了她一口:“谁让你有一身呆力气?又能打拳又能驾车,关键时候还能抽人耳光,多神气!”
冬果儿推了她一把:“哪儿有人夸女儿家像你这样的!主子,您快管管她!”
“红果儿说的挺对的,你就甭和她置气啦!想想,人家的宫女最多绣个花啊做个口脂啊,你好家伙能打一套拳,说出去多给我长脸。”
主子这思路实在清奇,我等正常人理解不了。
冬果儿被婉仪这一番奇葩见地震惊到了,给红果儿竖了竖大拇指:“看来我还需修炼一番才能跟上你们的修为,属实是厉害!”
红果儿正经了神色,问道:“主子,您真打算回头再罚那位荣夫人啊?”
婉仪懒洋洋地点点头,“对啊,你想想啊,也不知道她闺女位分在宫里到底如何,置多是个妃啊嫔啊。就算是皇后娘娘,家里头要递牌子照样恭恭敬敬。你看她行事竟然如此张狂,也该她倒楣,正巧儿撞到了我手里。”
“奴才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位荣夫人应该是荣婕妤的母亲。”
婉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