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咱们行业的标杆,您可赶紧闭嘴吧。”沈安宁一脸嫌弃地答道,“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扯几块布,多装几颗珠子,别在那瞎晃悠,跟个大爷似的。”
“......”
“诶,地图呢,拿来给我看看,这墓里闷得慌,咱们该撤了。”沈安宁一左一右分别扛起两大袋的珠宝,然后看着愣在原地的男人。
男人抿了抿嘴唇,将地图放进自己的袖子里。
“走吧。”
“等等,”沈安宁赶忙拦住正准备往外走的男人,而后朝地上的一个大包袱扬了扬下巴,“你是白痴吗?空着手进来,空着手出去,大哥,你东西忘拿了啊。”
男人的心里生起一股无名的烦躁,从小到大,在北离哪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今日在这里真得是受尽委屈。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他愤愤地冲沈安宁甩了一袖,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真是个怪人......
沈安宁摇摇头,在心里暗骂了几句,便加快脚程跟上在前面开路的人。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闻言,男人的眼中透出一缕精光,他并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撒了谎。
“我姓唐。”
其实他姓赵,叫赵应之,是北离当朝的永康王,是被人算计了十几年还没有死的永康王。
“好的唐兄,我叫沈月。”沈安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唐兄,你真的记住地图了吗?我们该怎么出去?”
“过了前面那座桥,再破一个机关就可以看到出口了。”
“你管这叫桥?”沈安宁指着面前的绳索问道。
在她手指的方向,是一处悬崖,悬崖边立着一根石柱,上面拴着一条麻绳,一直牵到对岸去。
两处悬崖相隔数十米,遥遥相望。
沈安宁走上前,她将一颗小石子踢下崖去,可是许久都没有回声,她往下探头一看,深不见底,黑得就像能吞吃人的灵魂一般。
“太卑鄙了,这哪儿是给人走的!”沈安宁放下扛着包袱,气急败坏地叉着腰吼道。
“没有其他路了,现在就只能走这里过。”赵应之将不知何时拿出来的地图又收回了袖口。
“都怪永康王,天天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这怎么又怪永康王了?”赵应之不服气地说。
“我不管,反正朝廷里没一个好人,都是靠搜刮民脂民膏过活的。”沈安宁不屑地说。
“......”
她还真是信得过他,这话要是传出去,够她掉八百个脑袋了。
沈安宁用力拉了一把麻绳,粗糙的绳面磨得人手掌生疼。
“我们过去吧。”
说罢,她背起一个包袱就飞速往前冲,脚一蹬,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绳子上,紧接着,她通过调整包袱的位置达到身体平衡,然后不假思索地往前走。
赵应之看着她走在绳子上如履平地,不由握紧了拳头。
“唐兄,你行不行啊?”沈安宁将包袱放到对岸后又折了回来,见他在崖口徘徊不前,这才忍不住问道。
赵应之的脸突然黑得像是乌木一般,场面瞬间变得肃杀起来。
“你先走,不用管我。”他咬牙切齿地说。
“哦。”沈安宁也不多话,拿起自己的那袋珠宝就踏上麻绳。
赵应之见她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后,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挂在绳子上一点点地往前挪动,等沈安宁快到达对岸的时候,他还在绳桥的中段。
“你小心点啊。”沈安宁回头担忧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二人身后的石柱突然断裂,伴随着巨石坍塌的声响,麻绳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笔直地向前面的石壁上挥去。
沈安宁迅速抓牢绳子,同时还不忘护住背在背上的包袱,在慌乱中,赵应之松开了手。
说时迟那时快,沈安宁虚握麻绳,让自己的身体飞速往下坠,一把抓住赵应之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握住绳子。
沉重的包裹从她脚边划过,掉进了深渊,几粒碎石与赵应之擦身而过,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痕,稳定下来后,两人都吓出了一身汗。
“别动,”沈安宁低下头看着赵应之身后无尽的黑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先用另一只手自己抓着绳子,等会儿我松手了,你就两只手抓着绳子,你绝对不能松手,明白吗?”
见他按自己说的话做了,沈安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微微松开抓着绳子的手,等她的手快与赵应之的手撞在一起的时候,她又迅速握紧绳子,此时两人距离之近,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出的气体。
沈安宁将绳子在赵应之的腰间绕了几圈,单手打了个死结。
“你别害怕,我上去之后再拉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