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安阳说了什么,安月同意了。
她打电话给医生说明了情况,希望他能配合,医生纠结了很久,同意了这个善意的谎言。
回到家,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收到了隔壁来的消息。
【明早七点先送我去医院,你再回乡。】
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安月眯眼偷笑,隔了一分钟才回消息。
【好的,陈总。】
第二天,她起的很早,快速洗漱完,把遮阳的工具拿下去放到后备箱,回来时陈宴已经穿戴好。
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
五官优越,眉眼深邃。
即使一个冷漠的眼神,也让他有一种攻击性的凌厉美。
想到他穿这么正式,结果要去乡下。
安月心里就有一种负罪感,转念一想,也不怕,到时候把锅往老爸头上甩就行了。
一楼陈宴不愿意住。
她原计划想在二楼楼梯装一个无障碍电梯,不说造价的问题,主要这栋房子有五层,上面几户人家中都有小孩。
担心他们把这把无障碍电梯当成玩具玩,都是老邻居,到时出了问题处理起来相当麻烦。
收回思绪,她问男人:“陈总,可以出门了?”
早晨,男人的嗓音带着几分哑:“走吧。”
他操作电动轮椅先到门口,随后安月半蹲在他身前,一双紧实的手臂穿过她肩膀。
节骨分明的大手微微下垂。
紧致的肌肤下,手背青筋凸起,匀称的长指随性又有张力。
安月把他的双手往前拽了拽,侧睨了一眼黑色西裤下包裹的大长腿,两手各托住一条。
一个大力,把他背了起来。
她力气大,背陈宴多少还是有点吃力,她没有用手去抓栏杆扶手。
下楼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陈宴是标准身材,但对一个女人来说,他确实没那么好背。
看着女人侧颈冒出汗,陈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动容,“我难伺候,为什么不辞职?”
“等您腿好了,我就辞职”,安月咬紧牙关,笑着回道。
打开车后门,慢慢将他放上去。
陈宴的双腿经过治疗,腿内固定了钢板,方方面面都要小心翼翼地照顾。
把他的双腿轻放,她上半身俯在车内。
扯过安全带就要帮他扣,见状,后者抬手挡住。
“我手没断。”
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安月愣了一下,斜睨向他,发现他衬衣有几分凌乱。
这是刚才背他下楼,在后背蹭乱的。
她抿下唇,提醒他衬衣的事,随后松开安全带,小脑袋退出车内,关上了车门。
上楼把轮椅拿下来放进后备箱。
她坐到主驾驶位,驱车前往新城区接人。
听到咔嚓一声,安月往中央后视镜偷瞄了一眼。
陈宴解开了安全带。
还粗暴地解开了衬衣上方两颗纽扣,露出好看的锁骨。
医院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车往反方向开,陈宴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问题。
他喉结滚动,眼神冷厉地盯着前方开车的女人。
薄唇吐出凉薄的字眼:“安月,认清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保姆,你要做的,是按我的吩咐和要求办事,你没有资格做多余的事,明白?”
后面两个字,他咬的极重。
安月心口一滞。
以为听到他讲再难听的话,她都不会在意的,结果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过分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捏紧,又往中央后视镜看了一眼。
捕捉到她的视线,陈宴眼眸往上。
后视镜里,两道视线相撞。
后者凌厉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刃,安月清澈的眼眸眨了眨,她抿着唇,扯出一抹轻松的笑。
语气也很轻松,像是不在意。
“陈总,您现在生气有点早,等回了乡下我还不知道要做多少惹您生气的事。”
她一笑,眉眼弯弯,清澈中带着点厚脸皮。
“你试试”,低气压的声音一字一顿。
陈宴现在就像一只被摸了屁股的黑猫,戾气外放,压迫力重的安月险些扛不住。
她秀眉一扬,不以为意:“试试就试试。”
车停到小区外,安月回头瞥了眼后座假寐的男人。
放下心里那点难受。
她轻轻沉了口气,然后给爸妈打电话,五分钟后,安阳夫妻提着大包小包出来。
她按下车玻璃,双手交叠枕在车窗。
无奈地冲他们夫妻笑道:“你俩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