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进院,停稳。
安月打开后备箱,把轮椅拿下来。
有老爸在,扶陈宴下车的活就交给他了。
她和文静把给奶奶带的食物拿出来,今天要在乡下吃饭,前一天文静就把菜买好了。
见奶奶一直在看陈宴,那笑眯眯的模样,就跟看孙女婿似的。
安月赶紧拉着她老人家进厨房。
文静一边往冰箱里放食物,一边对雍婆婆大声说:“妈,你等会把洋葱和尖椒切好,然后把米饭蒸上,我一会回来炒。”
雍婆婆心思都在外面,应付地回道:“晓得,晓得。”
安月走到零食柜前,把饼干和芝麻糊放进柜子里,雍婆婆走到她面前。
拉着她的胳膊,一脸和蔼地问:“月月,外面那漂亮小伙,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老人上了年纪,儿子辈结完婚,就开始操心孙子辈。
安月这一代,除了她没结婚以外,上面的堂哥堂姐,下面小两岁的堂弟堂妹都结婚了,只有她还单着。
每次一回来,逃不过催婚的话题。
放好零食,顺便检查下那些没吃的有没有过期。
安月低头看着奶奶,笑着回道:“奶奶,我那会听见老爸给大伯打电话了,大伯不是告诉你了吗?”
她笑,雍婆婆也笑。
“奶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大伯前面说,我后面就忘记了。”
自家奶奶安月最了解,有时候爱装糊涂。
她失笑,然后靠近奶奶耳边,温声说:“他是我老板,不是男朋友。”
“原来是老板啊。”
雍婆婆有些失落,叹气道:“转眼就要三十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
随着年龄增大,婚姻是个逃不开的话题。
好在,爸妈现在不催婚了。
安月微微鼓腮,眉眼弯弯地对着奶奶笑道:“看缘分吧。”
她打太极,雍婆婆就宠爱地拍了下她的脑袋,“傻孩子,缘分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争取?
安月眼睫微垂,随后摇头笑了笑。
把柜子里一包过期的软面包扔掉,见奶奶笑看着自己,把双手搭在奶奶肩膀,轻轻推着她往外走。
边走边说:“奶奶,别操心我啦,等下个月端午,我带你出去玩。”
“你都不打算结婚,我不去。”
“去嘛去嘛。”
祖孙俩开着玩笑,出来,陈宴已经坐在轮椅上。
安阳站在水泥院边上,老头衫加七分裤,叉着腰叼着烟,微挺的将军肚。
见她们出来,他点了点下巴,“你妈在换衣服,你换不?”
安月今天穿的高领黑色短袖,搭的一条宽松牛仔裤,她摇头:“我不换,我撩起来就好了。”
她脱掉运动鞋和短袜,把裤子挽到膝盖上面,露出两条匀称的小腿。
阳光下,那双白脚丫有点扎眼。
看她赤脚在水泥台阶上走,陈宴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雍婆婆担心她受凉,拿了一双凉拖出来,“月月,把拖鞋穿上,别着凉了。”
穿上拖鞋,安月拉着奶奶走到陈宴面前,她手搭在奶奶肩膀。
头一歪,微笑大方的对男人介绍:“陈总,这是我奶奶,你可以叫她雍婆婆。”
陈宴手放在轮椅扶手,礼貌颔首,声音低沉悦耳:“雍婆婆您好,我是陈宴,您可以叫我小宴。”
熨烫平整的衬衣西裤,优越的五官。
矜贵的气质。
随着他开口,把与周遭的格格不入。
一寸寸放大。
雍婆婆:“陈宴,这名字好听。”
文静换好衣服,她和安阳先去田里。
大伯和大伯母清晨就把秧苗扯起来捆绑好,担到田坎上放着了。
“奶奶,您高寿?”
“我家月月今年二十六。”
雍婆婆说完,她问陈宴:“小伙子,你今年多大啊?”
知她听力不好,陈宴稍微靠近,说:“我二十七。”
“比月月大一岁,挺合适。”
安月:“”
对于老人家选择性耳背,陈宴想笑。
不过对待老人,他似乎格外有耐心,从容地岔开了话题。
看着奶奶装糊涂,安月转过头,无语地摇了摇头,向陈宴解释奶奶是开玩笑的。
让他别放在心里,说完就去做其他事去了。
她把闷烧杯里装的粥倒进两个碗里,再把老妈蒸的小笼包拿出来。
洗了两双筷子分别放好。
她对外面聊天的二人,说:“奶奶,粥倒好了,你和陈总等下记得吃。”
见她往嘴里塞了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