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安月大概明白了,陈宴单纯想折腾她。
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满意。
瘪了下嘴,偏头躲开他的注视,“陈总,你明明知道那句话的意思,还让我回答,你故意的。”
闻言,陈宴捏着她的下巴,扭回她的视线。
冷言相对:“别忘了,你也是故意的。”
安月下意识里刚想回话,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道思绪。
对上陈宴漂亮的双眸,凝着他冷漠的眼神。
她整个人身体陡然僵住。
神情也渐渐僵硬。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好像做了一件很绿茶的行为。
因为暗恋,所以在乎他的一举一动。
因为在乎,明知没有可能,却总会有意或无意做出一些行为或是说一些话,来引起他的注意。
即使明白,两人是雇佣关系。
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一刻,安月保持冷静的头脑一下乱了。
一直以来,她自以为很冷静,除了回乡之外,其他出格的事皆是在陈宴刺激下导致的。
可刚才陈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才蓦然反应过来。
作为雇佣关系,雇主说再难听的话。
那也不是她做出出格举动的理由
见她眼睫不停的颤,眼眶泛着泪花,甚至上下唇都在抖。
整个人陷入一种自责的状态中。
陈宴神色一凛,两指捏住她的下巴,抬高些许。
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没凶你,你哭什么?”
他刚说完,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陈宴的指背。
滚烫的热泪像煮沸的开水,烫伤了他的肌肤。
安月不想哭,只是每次做错事,她心里就会升起一股巨大的悲伤和低落感。
这种没由来的难过,让她控制不住眼泪,即使她很努力的调整了。
可遇到背道而驰的事。
还是会控制不住想哭的冲动。
鼻尖泛酸,她抿了抿唇,不停地眨眼睛,把眼泪逼回眼眶,压住喉间的哽咽,真诚向他道歉。
“对不起陈总,是我失态了。”
“是我没有搞清楚立场,不该因为想要照顾你,而处处与你对着”
干字还没说出来。
陈宴眉心微拧,似想到了什么,打断她的话。
问了个不相关的话题:“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你这状态多久了?”
安月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
手掌抹掉眼泪,老实回道:“好几年了。”
“去看过医生吗?”
她点头:“几年前看过,公司每年会组织健康座谈会,有心理医生来现场,我去咨询过,她说我是有抑郁倾向。”
现代社会,大家压力都很大。
家庭,父母,孩子,工作等等都是压力的来源。
安月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爱哭,容易难过。
可她明明是一个很开朗的人。
她真的说不清楚
听到抑郁两个字,陈宴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想到她,他重重地沉了口气。
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
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些许:“医生给了你什么建议?”
冰凉的指在脸上摩挲,安月心里像被羽毛挠了一下似的,她眨了下眼。
轻声说:“他让我出去散散心,放下一些事情。”
她当时以为医生指的是她学生时代的事。
后来她专门回想了一下那个时期的事,只要人不出现或是骚扰自己,她并不会难过。
反而是想到家里
难过的情绪会上来,莫名其妙那种。
“看来,这些年你没放下那些会令你难过的事。”
陈宴扯出纸巾,她流一滴泪,他就擦掉一滴,很有耐心,耐心的有点不像他。
安月看了他一眼,缓缓低下头。
其他事可以忘,可以放下,家里那些过往的事,该怎么放下。
安月不知道。
随着她这一低头,脖子发出一声很细微的响声。
疼得她发出痛呼:“陈总快放开我,我的颈椎啊”
常年坐在电脑面前,该有的职业病她一样不少,刚才被陈宴捏住下巴,颈椎长期呈现一个低垂的状态。
她这一动,导致脖子侧面的筋扯扯到了,引起了颈椎响。
看她张牙舞爪,要往外跑。
陈宴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坐在床边。
手掌覆在她后颈轻缓揉捏,一下又一下,耐心十足。
随着五指和肌肤摩挲。
安月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