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不会立即攻击人,它绕着铁钳一圈圈往上缠。
受到惊吓的安月往外甩了好几次,都没有甩出去,看她在原地跳来跳去,快把工具一起甩出去。
陈宴微微蹙眉,靠近她,强硬的接过她手中的工具。
找准地方,用力一甩。
随着对面的山坡传来一阵窸窣声,安月往前走了一步,竖起耳朵听了听。
确认没有爬行的声音,转身走到陈宴面前,低头拍了拍胸腹。
“它走了,吓死我了。”
魂都快给她吓掉没了。
灯光在脸上扫来扫去有些晃眼,陈宴用手掌虚挡住眼睛,另只手的铁钳往前一递。
“继续,还是回去?”
注意到陈宴的动作,安月迅速侧身,一边按头上的开关一边接工具。
将灯光调至弱光,受到惊吓,她声音有几分颤意。
“继续夹,这才几根呀,还不够填肚子。”
听到填肚子,陈宴眼眸微垂,视线落在桶里不再拼命挣扎的黄鳝。
语气淡漠:“我不吃。”
安月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也瞥了眼桶里的黄鳝。
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两人换了几个田,近一个小时,夹了十来根。
他们回家的时候,大伯和安阳还没回来。
雍婆婆看到孙女夹了这么多黄鳝,一个劲的夸她厉害。
文静看了看安月,见她没有受伤,也走过去看桶里的黄鳝,笑着说道:“不错,就是有点小,我记得她爸爸以前夹过一根黄鳝,差不多有鸡蛋粗。”
听到有点小三个字,陈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文静。
他目光瞥向一旁洗手的安月,听到她清澈的声音响起:“有点印象,好像给红烧了。”
等安阳和大伯回来,他俩加起来有半桶。
陈宴发现,当安阳指桶中某条粗黄鳝是他夹的时候,文静会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月月,你看你爸徒手抓的这根,有你夹的两根粗。”
安月像是习惯了,微笑着点头。
“还是老爸厉害,我那会夹到了一条蛇,差点把魂吓没了。”
“蛇?”
文静立马走到她面前,又是检查胳膊又是检查腿的,生怕安月有一点受伤。
确定她真的没事,她会说:“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蛇和黄鳝都分不清,以后看清了再夹,听到没有?”
“知道了,妈。”
陈宴把一切看在眼里,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安月为什么内里敏感。
大部分黄鳝留给大伯,让他带给堂姐。
安阳夫妻拿了一些,安月没要,陈宴不吃这东西。
她也不会做,干脆不要。
跟奶奶和大伯一家打了招呼,安月带着栀子花,载着一家人回家。
老爸今天开的摩托车回来,他明天不用上班。
就把车停在大伯家,改天回乡再骑回来。
送爸妈到小区门口,安阳看着时间挺晚,让他们今晚就在这边小区住。
这次,安月没有问陈宴的意见。
她自己拒绝了:“老爸,我手上接了一个项目,后续可能随时要修改,就不在家里住了。”
说着,她假装看了眼手机时间。
“你和老妈快上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
“好,那你们也早点休息。”
走之前,文静关心地说:“月月,别熬夜太晚。”
“知道了,妈。”
陈宴坐在副驾驶,把他们一家的对话记在心里,他看了眼安月。
最后选择什么都不说。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经过一座长桥。
安月降下了车窗,江边的风拂进来,头上的栀子花也跟着飞扬。
浓郁的香味传到陈宴鼻腔。
他往外看了一眼。
冷声对安月说:“明早下来逛逛。”
西南很多城市沿着江边修筑,造就很多沿江修建的公园,像安月所在县城。
年轻人基本都在外地工作。
清晨只有中老年人,他们在公园锻炼身体或者是买江边打上来的鱼。
听到陈宴要来逛公园,安月狠狠一惊。
侧首瞄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惊讶:“你确定?”
对她的意外,陈宴给了一个冷漠的回复。
“嗯。”
“那我们可能得早起哦。”
七点左右,烈阳渐渐挂上高空,没人会喜欢晒太阳。
安月五点三十分就起床了。
她先洗漱完,再敲门去叫陈宴。
跟昨天一样,同样一身休闲服,不同的是上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