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相处，顾长离发现自己跟景惜挺合得来，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确实挺可爱的，你又有新墙头了？”
许柔柔拧上瓶盖，笑嘻嘻地说道：“没有，你是我唯一的墙头，唯一的姐。”
顾长离笑了笑，把裤腿放下去。
许柔柔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看了看顾长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试探地问道：“长离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我真的很想问，但我又怕你生气。”
一句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
顾长离翻开剧本，看了她一眼，说道：“问吧。”
得到首肯，许柔柔终于能一吐为快，问出心中的疑惑，“你呢一直情绪都淡淡的，好像不管多大的事你总能云淡风轻，非常淡定，但你今晚面对顾时律老师的时候，好像有点暴躁哎。我第一次看到你因为一个人而情绪波动那么大，你俩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啊？”
许柔柔犹犹豫豫问之前顾长离就猜到了这个问题会跟顾时律有关，也的确有关，但跟顾长离想的还是有点出入。
她整个重心都放在了暴躁和情绪波动几个字上，“我……情绪波动很大？”
顾长离自己完全没感觉出来，每回遇见顾时律她不都是这样么？
许柔柔连连点头，“超大的，见所未见。不过这只是跟你以前的自己比起来，毕竟你以前是真的淡定，情绪也真的少。”
许柔柔做顾长离助理几年了，这的确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生动的顾长离。
以前的顾长离，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淡定的没什么表情。
顾长离怔愣片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顾时律面前有那么大的反应。
她以为自己遮掩的很好，旁人看不出来的。
纵使今晚有些反常，但也不至于暴躁……吧。
如果许柔柔都能看出来自己的暴躁，那顾时律……
顾长离轻叹口气，清空脑海中所有关于某人的画面。
有些事还是不要深想，越想越烦躁。
偏头看到许柔柔一脸期待的表情，顾长离才反应过来，他在等着自己回答跟顾时律是不是以前就认识这个问题。
倒没什么不能说的。
“认识，我跟他是一个高中的。”顾长离一句话，把两人的关系定性，那些曲折复杂的感情则被全数隐藏，只余下简简单单的高中校友这一个纯粹到近乎陌生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这种关系相当于没有，咱也不需要蹭他热度，确实没啥好说的。”许柔柔还以为两人有啥不可说的关系呢，原来就是校友，有些小失落。
该说不说，经过拍摄定妆照和这几天的戏，她是有点嗑顾时律和她姐的。
主要她是颜狗，这俩人不说话光是站在一起，就配一脸，很难不嗑。
顾长离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心虚。视线落在剧本上，却没看进去几个字。
曾经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疏离。
时间到底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
*
景惜从顾长离房间出来后迎面碰上顾时律，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心虚，她加快脚步只想赶紧回房间。
可是这破房卡好像在跟她作对似的，刷了几次都没刷开。
而顾时律人已经走到她面前停下了，“你接这部戏慕宋知道么？”
“滴——”房间门开了。
景惜暗骂一声，早不开，可真会挑时间，反正也躲不过去了，索性摆烂。
景惜没好气道：“我管他知不知道，他又不是我经纪人，管不着我接什么戏。”
“那就是不知道了，”顾时律没多问，只说道：“冷战归冷战，电话接一下，不然他总骚扰我。”
景惜幸灾乐祸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你俩不是好兄弟么，你的福报。”
顾时律：“好兄弟也不负责处理感情问题，你觉得我像个情感专家么？”
他一个单身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处理这种复杂的问题。
景惜眼睛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在看清他手里拿着的药膏时，瞬间了然，“懂了，原来顾大影帝也有那么殷勤的时候啊。不过你来晚了，我已经送了药哦。”
“懂得不多，想象力倒是挺丰富。”顾时律也没藏着掖着，关心同剧组的对手演员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景惜切了声，“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死要面子活受罪。”
说完直接打开门走进房间。
顾时律轻笑一声，脸上分明写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几个字，“友情提醒，我已经告诉慕宋你在这了。”
话音将落，顾时律脚步微顿，捏了捏手里的药膏，而后调转方向回了自己房间。
“……王八蛋，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景惜看着他万恶的背影小声骂了几句，然后像是为了发泄心中怒气，大力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