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空洞的盯着她，似乎迫切的想要寻找一丝破绽和希冀。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她提到那个男人嘴角露出幸福的笑意外，没有对自己任何的感情。
他感觉喉咙异常悲苦，溢出的字音都带着颤抖，“我……”
司瑶注意到他脸色好像比之前难看一些，唇都白了，不由拧起眉心，“是不是伤口疼了？”
祁宴舟看向她的眼神空空，如同死寂一般，像是沙漠里的枯井，了无生气。
“没有。”他干涩的挪开视线。
若是四年前听到她和自己表达对其他男人的爱意，估计他会怒气横秋，他会发怒，他会失控，会像疯子一样囚禁她。
可那场假的葬礼彻底将他打入了地狱。
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未出生就离世了。
他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在自己。
哪怕她用假死欺骗逃离自己，他都还在庆幸，她没有死。
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她能这样一直幸福下去，自己又有什么好强求的。
变成植物人昏迷的那两年，他近乎一直陷入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梦中的她还活着，爱着自己，陪着自己。
所以哪怕医生说只要他愿意醒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他不愿意醒，想要一直沉睡下去，想要在梦里和她过一辈子。
如果不是母亲日夜的照顾和近乎哭瞎的眼睛，或许他早已选择放弃生命了。
这次回国，也是想亲眼确认，她是真的，不是梦。
知道她很幸福，一切都够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可以吗？”司瑶侧目看着他。
男人脸上流露出的空洞和那一缕的悲凉，让她微微一怔。
这样的眼神，她从未见过。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么，那么难受。
“注意安全。”这是他唯一能说的话。
司瑶咬了下唇瓣，按捺内心的异样，点点头，微笑道，“好，你也是。”
说完，便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男人目光愣愣，似乎要贪栾的留住她的每个表情和样子。
可最后留下的是一条沉寂，寥无人烟的走廊。
她离开了。
——
顾霜受伤的事很快苏诺也知道了。
不过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她们决定一起去躺医院。
苏诺听着汐汐姐说着在酒吧发生的事后，气得不行，扬言要把这
几个混混大卸八块。
“大哥已经送了他们十年牢狱大餐。”司瑶安抚她道。
“呃，好吧。”听到这里，苏诺的气才消一大半。
十年，也算是便宜这三个畜生了，若是自己，肯定要把他们揍成残疾人！
竟然敢对自己未来的大嫂还有汐汐姐动手！
很快，医院到了。
苏诺和司瑶两人打听到了病房号，直接寻了过去。
经过一天的休养，顾霜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准备下床走动走动。
结果，一道低沉不悦的声音传来。
“医生说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顾霜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面无表情的男人，小声的绯腹一句，“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傅言琛皱起眉头，大步朝她走去，二话不说将她又抱回了病床，并语气强硬道，“你如果不听话，我只能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你。”
感受到男人突然的靠近，身上散发自己熟悉的麝香气息，她微微红了脸颊。
顾霜靠坐在床头，目光看向他，“你……你不用一直在这里守着我。”
自从那次两人相拥而眠后，她就决定以后再也不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尤其
，昨天在酒吧发生那些事后，她内心深处愈发觉得对不住那个女孩。
那个叫汐汐的女孩，她是那么温柔善良。
自己和她分明没有过多的交集，最多是答应了她走秀场而已，却能在那么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
如果不是有人在关键时候出手相救的话，这个女孩估计就要被自己连累了。
顾霜轻咬唇瓣，眸色一闪而过的自责和愧疚。
“在你没好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男人的语气毋庸置疑。
“那她呢……你不用陪着她吗？”顾霜忽闪着眸子，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她？”男人不易察觉的蹙起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后，沉声道，“汐汐没事，昨晚我让阿晨送她回去了。”
他提到这个女孩语气很平静，似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顾霜都愣了，不明白这个男人的心里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