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遥愣了下，保持着理智站起来。
“现在家里情况不好，我也想节约钱。”
顾程盯着虞遥的眼睛，见她目光真诚，不像是在说谎，这才收起直勾勾的眼神。
“思思，钱的事情交给我来操心就好，你想买什么，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
尽管去做？
要是有这么自由就好了。
虞遥失笑，收回视线，转身朝着别处走去。
顾程盯着虞遥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渐渐沉下去。
往前走了几步，虞遥看见周淮墨正迎面走来，连忙回头看去。
顾程还站在原地，似乎没有打算继续往前走的意思。
他站在灯光下，明亮的灯照得他的脸有些失真，看不清表情。
“许明思。”
虞遥回头，周淮墨已经走过来，在虞遥旁边站着。
他顺着虞遥的视线看去，冷笑：“先别担心你男朋友，跟我过来。”
担心男朋友？
她可没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虞遥正想解释，周淮墨却已经往前走去。
见状，虞遥连忙追上去。
周淮墨快步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动作慢下来，直到虞遥追上，这才看了她一眼。
“你要我看什么？”虞遥问周淮墨。
周淮墨抬了抬下巴，示意虞遥看前方。
虞遥顺着周淮墨所指示的方向看去，愣住。
龚伟是一个木雕师，这里展览的作品，百分之八十都是木雕，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一些龚伟自己收藏的瓷器，但是周淮墨所指的那东西，是一个玉如意。
无论是色泽还是造型，都和虞遥交给小涛那个玉如意很像。
虞遥蹙眉，走过去，绕着玉如意的展览台转了一圈，随后抬头看向周淮墨。
“是我修复的那个。”
每个修复师都有自己的习惯，虞遥自然也有，所以她十分确定这个玉如意就是自己修复的那个。
这个玉如意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这人从小涛那里买来的。
“还真是巧了。”虞遥叹气，幽幽的目光落在玉如意身上，“当初我把玉如意给小涛的时候，让他一定要卖个好价钱，看龚伟这架势，肯定是花了不少钱。”
虞遥转头看向周淮墨，后者的脸色并不轻松，甚至可以称得上凝重。
“怎么？”虞遥问。
周淮墨收起视线，瞥了眼虞遥的后方，没说话。
虞遥愣了下，跟着看回去。
顾程不知道什时候站在她身后，也盯着玉如意在看。
“阿程。”虞遥干笑，“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程轻笑，又带着那温润的笑容。
“没来多久，见你们在看这个，也过来凑个热闹。”
“这个玉如意品质好，龚先生真是好福气，能找到这种宝贝。”虞遥假装不知道这是许聪的东西，大大咧咧的赞扬。
顾程是看了她一眼，轻笑：“思思，你现在的眼光进步了不少，半年前，你连这些东西是什么都认不全。”
虞遥：“……”
作为收藏家的女儿，许明思就算是在怎么不学无术，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对上顾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虞遥若有所思。
这人是在试探她？
见虞遥不说话，顾程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玉如意。
“说起来，这玉如意，我看着倒是眼熟。”
“是吗？”周淮墨接过话来，冰冷的视线落在顾程身上，“顾先生之前在哪来见过？”
顾程瞥了眼周淮墨，不紧不慢道：“见过，不过具体在哪里，忘了。”
周淮墨挑眉，眼里带着嘲讽。
顾程不甘示弱，也同样盯着周淮墨。
在虞遥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两人已经用眼神打了一场仗。
“咳！”虞遥故意咳嗽，插入两人中间，缓和气氛，“这里的好东西看着蛮多的，我们去看看别的吧。”
顾程先收回视线，笑着看向虞遥。
“思思，我和龚先生有些事要聊，你先自己逛逛，一会我来找你。”
“好。”
目送顾程离开，虞遥正想去别的地方，却被周淮墨抓住手臂。
“跟上。”
“哈？”
虞遥被周淮墨带着，跟上顾程。
奈何虞遥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哒哒哒的，无异于在告诉前面的人，后面有人跟着。
眼看着顾程和龚伟一起走向人少的地方，周淮墨和虞遥停下来。
“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
周淮墨松开了虞遥，跟了上去。
看着周淮墨一个人的背影，虞遥抿唇，咬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