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爹爹牧姚,是我的恩师。”
牧云川听得此话,不由得怔在原地。
他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过自己的父亲提起过还有一个弟子,并且多年来还一直潜伏在大圣王朝内。
“难怪你听得我父母被粘杆所害后那般动怒。”
想到李辰之前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地情绪激荡,牧云川这才恍然大悟,旋即便将云永寿与之对话等来龙去脉之事一一讲述给了李辰。
“我只听袁老所述,当时还不太敢确认是否属实。”默默听着牧云川口中的种种变故,李辰点点头,道:“若非你亲口告诉我,我还是难以相信师父居然真的遇害。”
“爹娘他们若只是炼丹师,为何会招惹这般杀身之祸”牧云川抬头,缓缓压抑住躁动的气血:“我听云永寿说,似乎那名刺客一开始还想套出他们口中什么宝物的位置?”
此句入耳,李辰猛地抬头,确认周边无人后,赶紧将牧云川从残破的屋中拉走。
“怎么了?”见他这般举止,牧云川微微皱眉,问道。
“牧兄,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李辰低下头来,衣袍在夜色下显得无比惨白。
“我很小便知道他们是观星者,炼丹师的身份只是个幌子。”牧云川一怔,随后思索了会,旋即笑道:“从今晚来看,能够自创丹方,还能收你为徒,阶别恐怕还不低”
“至于为何隐藏在炼丹师身份之下,这点我还不清楚。”
“何止阶别不低。”李辰苦笑了声,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随后抬起头来,见牧云川那有些疑惑的脸庞,手掌紧握了下,有些试探性地岔开了话题:“你如果顺利回到了王朝,之后准备怎么做?”
“呃。”闻言,牧云川喉咙反而宛若被堵住了般停止下来。
李辰此问,他也瞬间知晓,即使能顺利回去,以自己这般残破的身体,能如何去修炼?
武者筑基开脉,但经脉由于种种原因后破碎后便会留下极大后遗症,也不可能再重生出新脉。
某种意义上来说,若不是爹娘所遗留的九重天罡诀,他已是废人。
“辰兄的意思是?”察觉到李辰话里有话后,牧云川不禁出声问道。
“在你动身前,可以的话,来我丹堂一趟。”李辰从戒中掏出斗笠,戴在了头上,随后回道:“若苍天有眼,能破你体内困局。这份风险,我觉得值得去冒。”
“破我体内困局?”
一语落下,仿若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在牧云川心里震起无比剧烈的波荡,当下整个身体都是颤抖起来。
自他发现自己修为跌落以来,每个日夜都充斥着浓浓的绝望。
经脉尽碎,复仇无望,家族灭门,王朝分裂,都宛若毒针般扎在他的心脏上。
这么多年来,自父母逝去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将他从深渊中能给他一丝希望。
“此事太过危险,但是若不去冒险或许牧兄你一辈子只能在仇恨中郁郁而终。”看着牧云川那颤抖的身躯,李辰将一根食指放在嘴唇上,道:“现在时间紧迫,不得多说。还是那句话,若苍天有眼,你体内困局若破,那我东方之乱或许还有救。”
“前去你在大圣的丹堂?东方王朝的丹堂不可以吗?”闻言,牧云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将疯狂跳动的心脏平息而下,问道。
“东方的丹堂现如今或许已在叛军手中另外,对你来说,只有大圣的丹堂才行。”李辰摇了摇头道。
牧云川微微低头,思索良久,最后重重抱拳:“好!”
“只是现在大圣主城四处追杀我,这般时候去你丹堂,是否会给你我带来祸乱?”见李辰同样抱拳回应,牧云川冷静下来。
闻言,李辰脸庞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微笑道:“这里距离丹堂步行约莫三日时间,我想最危险的便是这一段路途。待你到达丹堂后,我自有办法护你我周全。”李辰笑道。
“此事不宜迟。牧兄若信得过我,便前来此。我也信得过你,你能安然渡过这份危险。”见牧云川沉默,李辰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份提议,牧兄若觉得过于凶险,也可先行回朝。吾王说不定会有”
“辰兄。”牧云川抬起头来,打断了李辰的话,随后看着那斗笠下的淡然脸庞,笑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虽然不知李辰知晓了何种方法来破自己的无相噬魂功,且明确要求是大圣的丹堂。但自己若真觉得危险先行离去,再有这般机会不知是猴年马月。
现如今东方王朝分裂,大圣王朝恐怕会立马寻机对其发动战争,变数实属太多。
从现在自己无法修炼的情况来看,哪怕是龙潭虎穴,自己若不去闯上一闯,恐怕也会和此世的牧云川一样,轮回着郁郁而终的结局。
“我在丹堂等着你,这些日子,我也会提高戒备。”李辰一笑,脚步一踏便是跃上屋檐,随后手掌抚摸戒指,一枚墨绿色和几枚白色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