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一声甜甜的呼唤,穿透我的耳膜,在我脑中如绚烂的烟花般炸响。
我定定地看着那张日日夜夜痛在心间想念的小小面庞,霎时间泪流满面。
“辰辰……真的是你吗?”
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甚至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眼。
我生怕只要我一眨眼,眼前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可爱小人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蹲下身,张开双臂,我歪着头看向他,眼底满满的期待呼之欲出,似要打破生和死的壁垒,紧紧拥住他放声大哭,诉说妈妈有多么爱他。
终于,泪眼朦胧中,那个小小的一团奔向我,带着一如既往的欢欣雀跃。
当我拥有真实触感感受着他软乎乎的带有体温的小身体在我怀里蓬勃心跳不止时,我紧紧抱住他又哭又笑,哭得停不下来,笑得也停不下来。
我的辰辰居然真的还活着!
周遭的一切事物仿佛都悄无声息地退去,世上只剩下我和我的宝贝辰辰。
天知道,我有多想暂停这一美好时刻,将这份美好永恒。
前不久,我还以为我和辰辰同属一个空间,死了便会在不久的将来见到他。
但现在,我见到他了。
但我们依旧阴阳相隔。
还好。
我的宝贝还活着。
我希望,未来我不在的岁月里,他能替我好好活下去。
彼时我和辰辰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季临霆怔怔地站在人群外,看着我怀中比季星更像他的小小男孩,眼眶也跟着湿润一片。
他心底急切地想着,迫不及待地想上前扯着我的手臂追问:这孩子是不是他的骨肉。
但他的脚仿佛灌了铅般无法动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问出口,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他那颗时不时因为乔初愿痛得辗转难眠的心会再次如凌迟般碎掉。
但瘫坐在地的季星却没他父亲那般镇定。
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学着家里其他人那般对我,也觉得无论他怎么对我,我也不会生气。
毕竟在他认知里,是我的离开让他受了那么多罪,我又凭什么不让着他、惯着他。
而如今我却打他,甚至抱着另一个孩子哭得肝肠寸断,这让他有了一种比被季南南抢走所有的更强烈的恐慌感。
季星不管不顾从地上爬起来就冲过来企图将辰辰从我怀里扯出来,边扯边哭喊:“你凭什么打我?又凭什么当着我的面去疼别的孩子,你这怪物只能疼我!”
他的声音很尖厉,粗鲁的动作拉扯在辰辰手臂上,惹得辰辰全身瑟瑟发抖再次哇哇大哭。
这让我想起辰辰小小一只被打得皮开肉绽躺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场景。
仿佛有一把利刃扎在我心口上反复搅动般,再次疼得我直飚眼泪。
我下意识抬手就将暴躁发怒的季星一把推倒在地,将哭得小脸通红的辰辰紧紧护在怀中,冲他怒吼:“不许伤害我儿子,你离我们远点!”
跌倒在地的季星在摔倒在地的那一刻,瞬间大大的眼睛里就盈满了泪水,惨白着唇颤着声音质问我:“你怎么能又有儿子呢?那我算什么呢?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妈妈!”
我站起身,认真打量着这个同样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他真的连说话理所应当的语气都跟季临霆一样,认为无论他们怎么对我,我都必须在原地等他们。
我缓缓抬脚向他走去。
不过七岁的孩童眼里立马迸发出欣喜的光,以为我会过去如他更小时候那般抱起他。
但我却在他憧憬的目光中,一把扯下他手腕上的电话手表,眼睛直勾勾盯着乔芷纤,冷声质问她,“这就是你同众人说的,帮我照顾孩子,感谢你将我儿子调教成和你们一样的白眼狼!”
随即,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我点开季星儿童手表聊天软件上不久前乔芷纤发给他的语音。
霎时间,乔芷纤阴沉警告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怪物,你赶紧去医院把这视频给那死老太婆看,告诉她,她的宝贝女儿正在被人羞辱只为了给她拿到肾脏!”
“然后再告诉她,我们不会这么轻易给她肾脏的,会让她宝贝女儿到时候脱光在这世上没脸再见人!”
她恶毒的声音在空旷的警局里格外尖厉。
随即我又播放了乔芷纤发给乔星的那段视频给在场的所有人观看。
那是姜汐跪在滂沱大雨中自骂是小三的视频。
而结合她刚刚语音中交代季星的话,不难猜出她口中的死老太婆是姜阿姨!
她的目的,竟是利用季星这个无知孩童,拿着姜汐受辱的视频去刺激还在生重病的姜阿姨。
其心思不言而喻!
以姜阿姨的心性,她很有可能放弃治疗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