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抬眸,就撞上姚易枫紧张的视线,“你上去干嘛?不知道上面有多危险吗?”
此刻的姚易枫已全然没了刚刚面对我时凶神恶煞的模样,眼底满是惊慌失措。
我揉了揉莫名有些发涩的胸口,眼底满是疑惑。
姚易枫是姚梓彤很多年前资助的贫困生弟弟,当时他还是个流浪在街头巷尾翻找垃圾桶的小乞丐。
是姚梓彤将他捡回,给了他一个住所,把他当弟弟养着。
当时的姚梓彤还没被发现是假千金的身份,也是家里千娇百宠的大小姐。
后来她得知父母想领养个男孩,便将姚易枫引荐回家成了家里的养子。
可谁知这个她亲手养大的男孩却在认识姚晴晴后同她越走越远。
后来,更是在得知她是假千金后,对她厌恶至极,处处针对她,完全忘了当初他落魄时是怎么在她面前发誓要好好报答她。
我看着眼前虚伪至极的男人面庞,一把甩开他的手,不理会他震惊的神色朝他翻了个白眼,便和两名警员大步流星地往酒店走去。
我们以防万一并未坐电梯,而是徒步爬去宴会厅所在的十楼。
刚爬到五楼,只听头顶传来“嘭”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晃动,我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指尖泛白,巨大的恐慌如潮水般要将我淹没。
我加快脚步向上爬去,躺了三年的身体越往上爬越是双脚打颤几欲瘫倒。
当抵达十楼,打开楼梯间的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原本就宛如灌了铅的脚顿时如定住般一动都不能动。
四窜而逃的宾客从宴会厅里纷纷涌出,哭声、惊叫声响彻整个走廊。
“血,到处都是血,有人坠楼了,还有个孩子也掉下去了……”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不敢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
如果有人因为季临霆出事,我真的难得其咎。
原先就埋伏在宴会厅附近的警员早已在现场维持秩序。
我扒开人群,逆着人流往里走去。
宴会厅内一片狼藉废墟,冷风从破了洞的大面落地窗口灌了进来,吹起满室的灰尘以杂物宛如世界末日。
比碎裂的玻璃窗更恐怖的是,十楼的宴会厅地板被炸穿了一个大洞!
刚刚发生爆炸的地点居然是在九楼!
大批的警员鱼贯而入,拿着对讲机汇报里面的情况。
“现在正在清点人数,据现场人员交代是我方人员将炸弹及时扔至早已疏散的九楼,才避免群众伤亡,请求支援……”
我站在宴会厅中央,似乎有人在喊我尽快离开,可我早已听不清旁人在说什么,目光只是死死盯着冷风灌入的窗口上挂着一条紫色的丝巾。
我从周禀琛怀中跌落消失在半空中时,他从我脖间拽下的丝巾,也和这一条一模一样。
“不是的,不是你……”
我摇着头,甩开周围拉我的人疯了般冲向窗口。
一股巨大的恐慌仿佛巨网般将我笼罩。
短短几步路,我就像是走在刀尖般举步维艰。
“啊……啊……”
我捂着头痛苦地尖叫出声,当目光触及一楼底下触目惊心猩红的两具尸体时,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更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
“本市六星级酒店发生一起重大爆炸事件,造成两死三伤,据悉一名死者正是前几日出逃的杀人犯,在引爆炸弹时被我方人员及时制止,最后抱着另一名女囚犯当场跳楼自尽……”
我整个人晕晕沉沉,刚醒来就听到电视里正在播报今天的重大新闻。
猛地一个激灵,我脑中似有烟花炸响,疯狂庆祝。
新闻报道里的意思是没有无辜人员死亡,死的是季临霆和囚犯?
我迅速从病床上坐起,睁开眼就试图看清电视里播放的内容。
可眼前莫名有两堵墙挡着,让我连个电视边角料都看不到。
“让一让!”
我爬到床尾,试图扒拉开眼前挡着我的两个人,想看看电视里有没我那英勇无双老公的身影?
心底更是揪成一团。
周禀琛受伤了?
威力那么大的炸弹,可别再伤到了脑瓜子?
还有,他脑中的子弹取出来了没有。
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把我忘了?
一连串的问题盘旋在我脑中,令我不禁神情幽怨得有点像守了几十年寡的寡妇在村门口等大难不死归来的丈夫。
我的眼死死注视着电视上一闪而过的尸体,全然忘了我此刻正揪着两个大男人的衣摆,探头挤在两个大男人腰间,神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啊……姚梓彤,你疯了吗?摸我屁股干嘛?”
姚易枫涨红了脸,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