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让你回答我妈妈在国外的哪个疗养院都那么难吗?”顾昭宜追问道:“还是说……你压根就不知道我妈妈在哪儿?”
“顾昭宜,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口气吗?”顾松胜重拍沙发的扶手,板着脸:“自从十年前把你接回顾家开始,你妈妈那高昂的疗养费就一直都是我在付,你现在跟我算后账,好……那我是不是要一笔一笔的和你算算清楚?”
顾昭宜莞尔浅笑:“您要是说的话,那我就听着。”
“顾昭宜,我不知道你都听别人说了些什么,十年前你妈妈病的有多严重,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脑出血的剂量过多,是平常一般人的两倍,光是做手术就花了一大笔的钱,你当初见过她的,因为脑出血落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你知道光是扎那种调理的针,还有她在疗养院的一切费用有多少吗?十年啊,不是一个月一年的,你妈妈的这个病从医院出来,光是在疗养院就呆了小十个年头,你现在听信别人的谗言,不相信我们,你别忘了,你姓顾,而我……是你的老子。”
顾松胜气的胸膛此起彼伏的:“你女儿的病我们不是不救,念念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是因为意外情况所以导致
现在不能给你女儿捐献骨髓,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是不能,而不是不捐,你了解清楚这中间的含义了吗?我们是你的家人,是从血缘上面有关系的人,我们才是能救你女儿的人,懂了吗?”
他的话语间明明是说她们才是一家人,他们才是父女,才是真正的亲人……可是,顾昭宜却听不到一点儿感情的情份在里。
强调只是在血缘上面的关系,但是,未有只字的关心。
其实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是一个爱护骨肉的父亲,又怎么会叫自己的女儿嫁去给那个他口中的“刘老板”。
“爸爸,手术不是白做的,我签了放弃继承权的协议了,她只要跟我女儿做了手术,捐献了骨髓,那份协议才有效的,要不然,那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昭宜从回到顾家的第一刻起,就清楚的知道,她虽然姓顾,但在顾家,她却是一个外人,一个外来者。
顾松胜可以把她安排给任何一个人,但那个人却只会是对顾家、对顾松胜有帮助的人。
“顾昭宜,你现在是因为嫁不进去沈家所以狗急跳墙了吗?”顾念伊脱掉脚上的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协议你已经签过了,至于能不能生效的这件事情不在于你,
而在于我们。”
顾昭宜眼神淡漠的扫了一眼她光着的脚,还有因为盘腿而微微向上提起裤脚露出的脚踝。
白锦绣随后把毯子搭在她的身上:“你这孩子,做了那么大的手术,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别着凉了,要不然,等你老了之后这些都是病。”
顾念伊撇嘴:“妈妈……”
“听话。”白锦绣先是安抚了顾念伊,随后抬眸看向顾归宜:“昭昭,于情于理,你的女儿我们不会见死不救的,就像是你妈妈,当初生病你在联系你爸爸的第一时间,他立马就安排人去把你们母女两个接来,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在尽心照顾,你知道你妈妈因为半身不遂的后遗症需要人贴身照顾吗?你知道你妈妈现在还一直都是大小便失禁吗?”
顾昭宜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龟裂:“你……你说什么?”
她以前是知道她妈妈因为生的病很严重,所以有半身不遂的后遗症。
可是……居然会严重到大小便都不知道?
是在骗她?
还是故意……
白锦绣立马捂着自己的嘴巴,诧异的问道:“老公,昭昭难道不知道吗?”
顾松胜没好脸色的说道:“她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这口气……简
直就是为了女儿着想。
可偏偏……
顾昭宜的气势明显的加强:“我妈妈在哪儿?”
“顾昭宜,你有本事对我们吼什么?你要真有那本事,你直接让沈家的人认了你啊?认了你生的那两个孩子啊,说到底,他们因为你而成了父不详的私生子,你以前过的那种生活也让他们过,你还真的是一个好妈咪,你说,你的孩子们背地里埋怨过你吗?你带给他们的这种生活,是他们想要的吗?”
顾念伊讥讽的笑道:“你……你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子贵,一跃进豪门,可惜,你错了,哪怕你给沈家生下了两个孩子,你也只是一个不会被承认身份的女人罢了。”
“看来,顾二小姐对我们沈家的事情如此的好奇!”
突然间从玄关处传来的这道男人令顾家的人全部都愣在了那儿。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沈煜非会来。
尤其是顾昭宜,她在看到沈煜非的那一瞬间,脑海里闪现出的念头居然是:他怎么会突然间来顾家?
宝蓝色的衬衫,裁剪得体的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笔挺的双腿,英俊的五官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