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点点的往下挪。
常青道人僵着脸，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胸膛被一只手挖穿，他慢慢转过头，发现焚月正站在他身后。
“为什么……”
四肢萎缩，血液被抽干。
仅仅只是一个眨眼间的功夫，常青道人体内的生机就被吸走，成了一具人干，最后更是直接化作一捧黄沙随风散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别说是王维他们了，就连砂龙圣尊也懵了。
“焚月？！你竟然杀了主上？！”
砂龙圣尊简直要疯，大声质问焚月这是在干什么。
焚月没有回答，只是随意的甩了甩手，像是在嫌弃常青道人弄脏了他的手。
这一幕看的众人心底发寒。
在王维眼里，实力恢复的常青道人是劲敌。
本以为今天还有一场血战在等着他们，结果常青道人就这么被杀掉了？而且连具尸体都没留下？
这也太不真实了吧……
“顾先生，常青道人是真的死绝了吗？会不会是这群异修在演戏？想要麻痹我们？”
王维一脸懵逼，想了想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顾西棠沉默着。
他掀起眼帘，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的反应，在看到颜真时顾西棠发现颜真的表现很平静。
平静到有些诡异。
不对。
这很不对劲。
转瞬间，顾西棠的心里升起了一个猜测。
“颜真，
你合作的对象从一开始就不是常青道人，而是这个焚月对吗？”
顾西棠的声音响起，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在听清顾西棠说的话后不少人都愣住了。
没错。
焚月和砂龙都是常青道人的属下。
焚月杀了常青道人，砂龙圣尊的表现是不敢置信与愤怒，这种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而颜真。
作为常青道人的合作伙伴，他确实太过淡定了。
除非他就是一位知情者。
这样才解释的通。
另外，焚月能让颜真抛弃常青道人去选择他，这说明焚月大概率比常青道人还要危险。
不然颜真凭什么选择他？
想到这一点，王维等人再次警惕起来。
此时，身为众人眼中的焦点，焚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还没有认出我呢？”
焚月紧盯着顾西棠，目光柔和。
一副老熟人、老相好的口吻。
顾西棠闻言狠狠皱眉。
又来了。
之前在下竹村，第一次见到焚月时对方就是这一副古怪的态度，好似他们是老熟人一般。
但顾西棠记得很清楚。
他不认识焚月，之前也没见过焚月那张脸。
除非焚月不是焚月。
一扫弄死常青道人的果断，面对顾西棠时焚月格外有耐心，不仅不催促，还给了点提示。
“不要局限于我的身份与
名字，开拓你的思维，好好想一想，我到底是谁。”
脑子里咚的一声。
顾西棠瞳孔皱缩，蓦地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不能称之为人的人。
留意到顾西棠的神情变化，焚月发出一声轻笑，说：“看样子你已经认出我是谁了。”
“你没死？”
顾西棠到底还是认出来了。
出现在顾西棠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他现在叫焚月，可在那场大战之前，他还不能算作是人。
它是地府众生的怨念所集，是天地间最邪恶的一股恶念。
三年前，它在地府作乱，阎王不在，顾西棠那时还是玄阴鬼王，为了地府的安宁，他选择与它同归于尽。
顾西棠以为它死了，彻底消失了，没曾想它还存在。
“你为什么还活着？”顾西棠问。
三年前那场大战，顾西棠作为地府唯一一个以功德证道的鬼王，携全部功德与其同归于尽。
地府众生怨念与功德碰撞。
威势之大。
它不该活着才对。
焚月再次笑了笑：“因为你还活着。”
“什么意思？”
“玄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能重生？”焚月好脾气的替顾西棠解惑：“是阎王救了你，地府那场大战中你想要与我同归于尽，在最后关头那位大人出现了，他救下了你的一缕真魂，也正是因为你获救了，我侥幸逃
到了阳间，附身到了现在这副躯体上面，成为了一个人。”
顾西棠愣住了。
原来……是大佬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