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晚餐虽朴实无华,却也让人提不起多少胃口。
不过,随着蒸汽中香肠的鲜香与煎蛋的美味飘散开来,这份简朴中多了几分诱人的气息。
这份香味不仅引得院里的人垂涎欲滴,就连隔壁房间里,那位耳朵有点背的老太太也不例外,不时咽咽唾沫。
“真是气死我了!林家小子又开荤了,这回居然是香肠,还不送几条给老身,太过分了。看我不找个机会跟易中海说道说道!”
说着,老太太随手抄起一块咸萝卜,塞进嘴里咀嚼起来,同时还不忘朝窗外探头,贪婪地呼吸着那诱人的香气。
这冷暖交替的矛盾感觉,让人心绪纷乱。
那晚,整座院子的人都听说了林羽家做了香肠的事情。
第二日清晨,林羽洗涮完毕,吃了罐牛肉罐头,喝完一杯温热的牛奶,跨上自己的自行车,往轧钢厂方向驶去。
随着林羽的离开,院子里的居民们也开始各自行程,陆续前往各自的工作岗位。
贾张氏见到林羽出门,便轻声嘱咐手中的小孙子,“好孩子,记得昨晚你说想吃香肠了吧。林羽那边刚好有多的,你过去取些回来,我们一起尝尝味儿。”
棒梗一听,乐呵呵地点点头,这个年纪虽小的小伙子却早已被奶奶教唆成了个小小窃贼,且每次目标几乎都是傻柱家。奇怪的是,即便经常遭棒梗光顾,傻柱非但不生气,反而似乎还挺乐意,总觉得这说明人家把咱家当自己人看了。
但这一次,棒梗的目标转向了林羽。回想起昨晚那诱人的香肠味儿,他已是迫不及待。
“好的,奶奶,我现在就去。”
说完,棒梗兴奋地跑往后院。一旁轮椅上的贾东旭紧闭双眼,一言不发。他清楚听到了母亲的话,尽管内心有些犹豫,但他更期望儿子能将所有林羽家里的香肠全搬回来,圆自己许久未实现的愿望——自从父亲离世,再也没机会享用过香肠,这一等已是数年。
棒梗悄悄摸到了后院,接近林羽家的门口时,心中不由暗道不好,
“不好!林羽家怎么大门紧闭,上了锁?”
模仿着祖母平日的模样,小棍头低声诅咒着。整条街里,唯有林羽的家门口是关得严严实实的。事实上,除了没从傻根家动过手脚,几乎所有家庭都遭到了小棍头的“拜访”
,只是没人发现而已。
面对紧闭的大门和窗边悬挂的腌肉,小棍头饥渴难耐,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不行,要想个办法!干脆砸开门锁吧!”
虽然年纪尚轻,小棍头胆子却异常大。他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走到门前对准门锁一阵狂砸。没过多久,那个锈迹斑斑的门锁终于被砸得四分五裂。
不只是门锁被击毁了,连锁碎片都四散开来。小棍头扔下手中已经破裂的石块,踢开散落在地上的锁件,一头闯进了屋里。
“哈!终于可以品尝这些腌肉了!”
他兴奋地走向林羽家的厨房,墙面上悬挂着几根诱人的咸猪肉。
正沉醉于想象这些美味之时,他猛然感到脚下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踝竟卡在了一个铁制的捕鼠夹里。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顿时高声喊叫起来。
“哎呀……奶奶!我的脚被老鼠夹咬住了,快来救救我——”
惊慌失措的小棍头挥舞着双手,却不慎碰到了旁边的碗橱,使其倾斜并倾覆下来,正好盖在倒在地上的他身上,发出了如屠宰场上待宰动物般的惨叫声。
一直盼望着小棍头带回来些腌肉的贾妈妈忽然听到后面的院子传来嘈杂声,被告知孙子被老鼠夹夹住了脚,心脏差点蹦出喉咙口。
于是连忙跑出院子,奔向林羽家的后院。周围的三位大妈闻讯赶来,都想看个明白。
只见林羽家的大门敞开,原先坚固的门锁已经破碎。小棍头的脚被一个硕大的捕鼠夹紧紧咬住,部分身子被压在坍塌的橱柜底下,贾妈妈正急得团团转,试图把压在小棍头身上的橱柜搬走。
“咦,这又是怎么了?”
其中一位大妈跑来帮忙,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林羽那小子,在家里设了个捕鼠夹!我孙子去他们家串门,脚竟然就这样被夹住了,更倒霉的是,他家的橱柜还倒了下来压在我孙子身上。”
贾妈妈怒火中烧地说。
几个阿姨面面相觑。
去林羽家闲逛?
还砸烂了林羽家大门的锁?
听贾妈妈这么一说还真像回事。
明摆着是你孙子小棍头偷偷溜进去行窃,结果自己被夹了,真是报应。
只要有点儿判断力的人一眼就能看穿事情的 。
“几位大姐,请帮个忙吧,赶紧帮我把这个要命的橱柜搬开,先救救我的孙子再说。别让他受到更大的伤害。”
贾妈妈焦急地恳求三个阿姨合力抬走橱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