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余生才说了一个字,方小糖好似躲避什么似的,拧身就走,头也不回。
离开的脚步有点急,甚至关门的动静也有点大。
无一不透露着古怪。
顾余生坐在台灯旁,光线只照得见他半边脸,另外半边脸陷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讳莫如深。
顾余生久久盯着方小糖离开的方向,眸底隐约闪动着什么奇异的情愫。
……
回到房间。
方小糖嘭的关上门,抬脚直冲床的位置。
走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进了浴室。
泡得不知道多久,水有点凉了,她艰难的从浴缸里爬出来。
擦干身体,方小糖将自己放进被窝,已是凌晨。
闭着眼睛,烙大饼似的躺了好大一会,方小糖实在难以入眠,于是侧卧起身,抓过床头柜的包,打开,拿出里面一个东西。
银色面具,很硬很冷,极富质感,坚硬的材质,硌得方小糖手心微微发疼。
这一切,都告诉着她这一切不是梦,而是一场真实。
那么那天晚上,也是真实的吗?可是明明就像是一场梦……
一夜未眠。
次日。
吃早饭的时候,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方小糖始终半耷拉着美眸,哈欠继二连三,精神萎靡不振,就连吞咽食物的动作也很艰难的进行着。
怕被顾老夫人发现让她担心,顾老夫人一入座,方小糖就强打起精神,装出精神饱满的样子。
吃完早餐,上车准备前往中医馆。
等到车门一关,奶奶走远,方小糖瞬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恹恹的将额头抵在了车门上,阖上眸子,微蹙的眉心浮动着倦色。
早上起床,顾余生见到方小糖第一面的时候,便看出了方小糖没睡好,即便遮掉了黑眼圈,扫了很有气色的橘粉色腮红,饭桌上方小糖几乎没怎么说话,一上车更是原形毕露。
坐稳后,顾余生瞥了眼方小糖,皱了皱眉,淡声说:“你没睡好吧,回去休息一下,我的腿不着急。”
“不用了。”方小糖闻言抬了一下眼皮,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昨晚玩得太晚,费洛蒙旺盛不容易睡着,中午回来补眠就好,我们今天一定要去了神医古先生那。”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这点破事,而耽搁到了顾余生腿的治疗。
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加上出了这种事,方小糖对顾余生愈发愧疚,所以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着顾余生的眼睛。
怕自己会忍不住崩溃大哭。
不能被顾余生发现自己很难过,不能……
方小糖紧紧抿着唇瓣,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弧度,岔开话题:“你昨晚看了什么书?”
然而顾余生却看得出,这笑意并未达眼底。
顾余生心如明镜,眸光微闪却并未开口点破,只是勾唇笑笑,回答了方小糖的问题。
方小糖神思恍惚,好几次没跟上顾余生的节奏。
“怎么了?”顾余生眉心紧锁,忍不住声音温和的开口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方小糖故作坚强的笑道:“我昨晚做噩梦了而已!”
……
中医馆。
“古先生,这位就是我老公,顾余生。”方小糖推着顾余生的轮椅入内,站定在身着唐装的古敬业面前,笑着开口介绍。
两人寒暄一番,古敬业也不多废话,直奔主题:“请
顾先生随我单独入内,我替顾先生检查一下。”
“嗯,劳烦了。”顾余生操控轮椅跟随古敬业进入里间,临走前对小糖温声磁性说,“乖乖等我。”
“好!”方小糖给了个顾余生一个笑靥如花的表情。
等了没多久,顾余生和古敬业齐齐从里间出来,方小糖立刻打进精神,笑着迎上去,“古先生,检查接过如何?”
古敬业抚摸着花白的胡须,摇头叹气说:“情况不太好,痊愈的可能性不大。”方小糖刚想皱眉,古敬业又说,“但也有希望。”
古敬业说话一次不说完全,方小糖差点要被吓出心脏病,忙问:“请问古先生,该怎么做才能治愈?”
“需要每天勤加按摩,帮助双腿进行血液循环。”
古敬业一说完,顾余生便皱眉接道:“太麻烦,不必了。”
一点也不麻烦!
只要顾余生的腿能好,哪怕更麻烦的事,方小糖也愿意去做。
方小糖看着古敬业,恳切的道:“古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进了里间,方小糖低声开口:“古先生,我可不可以向您学习按摩的手法?这样以后我就可以帮余生按摩了。”
古敬业抚须,不客气的道:“这套按摩手法不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