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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鬼(2 / 3)

/br> “你是个男的!”

“怎么,男的,就不喜欢我了?”

丁芷并没有真的让他保守秘密的意思,不远处,车夫正持刀而立,他低着头,对丁芷一副臣服的姿态。

“跟个废家子有什么好说的,绑上山去,挑断手筋,送我房里。”

“是,帮主!”

丁芷有些疲惫,但也像解脱一样脱下了外袍和外裙,里面的装束,怎么看,都不像个女子。南途被人捂住嘴,他眼睁睁的看着丁芷的举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披着外袍,袍衫下使了劲的胳膊,已经赶上他的粗了。

断山脚下回荡着南途捂不住的呜咽声,断山的卧底将南途带回马车,丁芷恢复了原先的装束,回头看了水潭一眼。水潭的尽处连着城东的知府府,他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波心荡,粉苞翠碗随水而流。兰水是工部的巧匠建在魏府的,魏呈乾不怎么喜欢,什么兰水梅潭的,总比不上江河湖海。

魏呈乾失眠了,做了那个梦之后,想起来许多过去的事,然后就睡不着了。他眼角一边一个贴着姜片,仆人将安心的香炉捧在他的鼻下,魏府库里名贵的药草熏香随他熏着玩,他心里其实厌恶极了这种味道。但是只有闻到这种味道,他才不会想起从前的那些味道。

味道比景还可恶,只要一沾上,脑海中的场景就会不由自主的再次出现。但毕竟二十岁看景,四十岁自成人间,魏呈乾也到了能坦诚过去的时候。他脑子里走马灯的闪过昨夜的梦,那个梦里还是有他,有那个书院,有书院里的大火。

梦里顾培的脸已经模糊,他还是拿着那本书,对他步步紧逼。而他身后就是无尽的熊熊烈火。

“魏大人,‘摩顶放踵立天下,为之’,你说,为字何解?”

顾培捧着的书卷上的字霎时化成几只猛兽,张扬着爪牙朝他扑啸而来,梦里的魏呈乾避尤不及,眼见就要被“为”化成的大鱼吞吃入腹,梦里的他大概是只虾米,只能躲避着大鱼的追击,满脑子都是“为”字。

魏呈乾眼角的姜片掉下来一个,下人忙捧起新的姜片要替他贴上。兰水中鲤鱼游的欢快,水面上不断的浮现他们追逐的身影。魏呈乾起身,推开想要迎上来的下人。

这时,门廊外跑进来一人,同样的官服打扮,品级品级不如他。

那宫人低眉顺眼,示意魏呈乾先行一步,好与之交谈。

“魏大人,下官这次是为皇上的病而来。”

“本官也听闻皇上感了风寒,实在为凤体担忧啊。”

皇上自上次狩猎回宫就常喊头疼,宫里对外皆称皇上是感了风寒,只是,魏呈乾想。若是真的是风寒,宫里也不会派人来向他请示了。

“唉,魏大人,您是皇上的心腹,皇上的事情,您最清楚了。咱们不敢瞒着您什么,就明说了吧,皇上她,凤体难愈,前些个昏过去了!”

宫人瞥瞥魏呈乾的神情,又收敛了欲落泪的动作,严肃道

“皇上的病,其实不是传的风寒。而是生了疮,就是民间说的花柳病。”

“什么?”

魏呈乾大惊,转而怒气涌上来了

“我就说那几个天天带着皇上胡闹的早晚得捅娄子!”

“大人。”

宫人怯生生的

“是君后娘娘让下官来问问您,皇上的病该怎么治?若是当疮病治,怕是有辱皇家的名誉。但若是还按风寒治,只怕…”

“皇上生的什么病,自然是按什么治。”

宫人不解,魏呈乾道

“这世上什么都能舍弃,唯有皇家颜面,谁都碰不得。”

“是,下官明白了。”

魏呈乾突然想起当时他刚开始辅佐幼君治世的场面,众人都是低着头,看不清皇上的脸,只能听到珠子的响声。只有他不用跪着,因为年幼的君主总要握着他的手,后来君主松手了,他就和那些人一样要跪在冰冷的朝堂上,行君主之礼。

魏呈乾只记得皇上幼时看向他的眼神,全是对他的信任。这样清澈的眼神,魏呈乾后来总是有意寻找,居然在谢大人家的女儿身上找到了。

那天,他万万没想到在朝堂之上又看到了顾培的脸。他明明切断了他一切从官的道路,却没想到段相收了他做幕僚,举荐他做了天子的臣子。顾培在上朝初日便迫不及待的参他一本,想必这么多年他也是怀恨在心,说服了朝中这么多人一起向天子跪下,请求铲除奸臣,当然说的是他魏呈乾。

那天真的好险,他现在相想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第一次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就连皇上,也差点被他们煽动了。虽然他们的官职全部被革除,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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