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于事无补了,你还是省省吧!”许愿推开了他。
左占身形发僵,黯淡的脸色和这个昏暗的室内交融,看不清具体神色,半晌的薄唇轻翕,“……不晚。”
只要她还健健康康,好好的,那就不晚。
“我们往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欠你的,我都会一点一点补给你。”
“听不懂吗?”许愿没什么好气,本来睡的好好的,醒了喝口水继续睡,他却夜班三更的在这里添堵,谁心情能好?
许愿不耐,“听好了,你想补偿是吧,好,那我们就算算账。”
“之前许氏几个项目里,亏损了多少你知道吗?京郊那两块地上,被李梦瑶讹走了多少,你算过吗?还有这其中人情世故,走关系等等,连前带后又搭进去了多少,你清楚吗!”
“不清楚就去找我财务,自己核对,别在我这里大半夜的搅人清梦,出去!”
左占闭了闭眼睛,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许愿一惊,刚要挣扎,他却咬住了她肩膀,不太重却有点疼,听到他低声说,“我都知道,都明白,可你真会折磨人,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当然清楚之前许氏损失了多少,极尽搭上了许愿大半个身家。
但他不知道的,是她还掏空了整颗心,和全部的感情,这险些害掉她半条命啊。
“我真的都会补给你的,再相信我一次。”他
紧搂着她,桎梏的她双臂不让抗拒,埋首在她肩上轻蹭了蹭,“这两天我可能会有点忙,没多少时间陪你,好好养病,如果可以的话……”
“离那个姓席的远一点,你们成不了,愿愿,你是我的,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虽然一辈子具体有多长,这种感觉又代表了什么,他还没弄清楚,但他只知道,这个女人,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滚出去!”许愿到底还是挣脱了他的怀抱。
之后的几天,确实如左占所说,他真的很忙。
忙的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他人,但再忙也坚持每晚回医院,仿佛这里就成了家一般,他很想搂着她睡一觉,但是,许愿拒绝,也排斥,甚至反感。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握她手就行。
但即便这样,她还是很抗拒。
最后,他也只能再委屈一点,窝在床边沙发上休息,反正只要看着她,能和她共处一室就行了。
其他的,慢慢再来吧。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八天。
到第九天的下午,肖罪过来送文件,同时向她汇报了一件事,“许总,我都详细查过了,席总的事务所最近因两个地产项目,出事了。”
他将一些查到的相关东西,递给许愿过目。
她接过来一一翻开,越看脸色越沉,看到最后,拿着文件的手指都泛了白。
不用猜都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
难怪之前席衍提议出国,现在的这种情况,席衍很被动,他要是不走,就等着坐实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多相似啊。
和当初荼害季放的手法,如出一辙。
真不愧是左占,背后阴人是一套一套的!
“许总,您先别激动,身体要紧,而且席总那边这事早就出了,现在就算许氏出面,怕是也很难做,只能等……”肖罪说。
不只是等,而是拖。
往后拖的越久,席衍才能空出时间澄清自己,澄清公司。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情绪,正要说什么,手机就响了。
是席衍打来的。
接起后,他低醇的嗓音响起,“路上堵车,我晚点过去,想吃安元记的蟹肉小馄饨吗?我记得你喜欢吧?”
许愿微叹,都不敢想象,这段时间,席衍是顶着多大的压力,一边忙事务所,一边还要在她面前粉饰太平的。
她知道,他不和自己说这些,是怕她担心,影响病情。
也因他是男人,应该独当一面。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因她而起的!
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左占总是将两者混为一谈,还殃及牵连到了席衍。
她心情很沉重,但这些不方便在电话里讲,所以道,“嗯,我是挺喜欢的,要是顺路话,就打包两份吧,晚饭我等你一起。”
“嗯,等我吧。”
席衍说着,挂断了电话,并对开车的助理吩
咐路口调头去趟安元记。
助理应声,余光透过后视镜看向他,踌躇着道,“席总,现在事情走向,已经超乎我们的预想了,您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和许总说一下,你们先出国吧。”
席衍面色凝重,“我在考虑,但这事别在许总面前提。”
“我知道的。”
医院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