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尽恢弘的法式庄园。
茶香四溢的大厅里,左占和霍老先生话语投机,谈笑风生。
而彼此手中黑白相间的琥珀棋盘内,汹涌澎湃,杀机四风。
“这几天,你屡次登门,应该不会只为了陪我老头子下几盘棋,具体是什么事?”霍老说话时,注意力还在棋盘内,揣摩着下一步走棋。
左占手中的棋子落定,轻然勾唇,“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作为小辈,专程来拜访,也都是应该的啊。”
霍老放声大笑,“不亏是老左的孙子,会说话,但有事就直说,有我和你爷爷这层关系在,不用见外。”
左家和霍家,准确来说,两位老爷子年轻时,有过一些交集,关系也还算可以,但往后到了左先生这辈,霍家就移民海外,这才少了联系。
左占微笑着,眸底敛藏精光,“也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挺麻烦霍教授的。”
在霍家小辈这一代,能被人口口称呼教授的,只有他晚来子霍简林了。
霍老沉吟了下,一举落棋,正好将军。
“霍爷爷棋术了得,您输也输的心服口服。”左占恭维着。
霍老笑呵呵,“你爷爷那棋术才是真厉害呢,回头让你爷爷多教教你吧!”
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左占适时端过热茶,递给霍老。
霍老小口品了两口茶,回味着入口的茶香,慢道,“
简林是这两辈里,最有才华学识,也是我最青睐看中的,只可惜,从小被我和他妈宠坏了,非要搞什么医学,整天泡在研究室里,家里这边是一点手都不沾……”
这话看似只是老人唠唠家常,但也从侧面在提醒左占,不管发生什么,都和霍简林无关。
左占也看出来了,霍老是真的很在意这位小儿子,他就顺着说,“霍教授在医学方面的造诣和贡献,也是有目共睹和无人超越的。”
“也算是吧,所以这么多年,我也由着他,都不拦着……那这次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左占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身体不太好,劳烦霍教授出面诊治和手术。”
“这就是他职责所在,帮下也正常。”
左占粲笑,“就知道霍爷爷您开明,心疼小辈,早知道这样,之前联系不上霍教授时,我就不该找廖二少,应该直接来和您说的。”
霍老脸色微变,“你找简林时,还找了江城?”
“嗯,是啊。”
“他难为你了吧。”霍老眯了下眼睛。
左占仍旧面色不改,尽显谦恭又和顺,“也不能这么说,廖二少也是为了不打扰霍教授,初衷和立意都是好的。”
“如果只是这样,你还会来我这儿吗。”霍老把话挑明了。
左占哂笑。
“他都做什么了?”
左占委婉的将昨天发生的
事,一五一十和霍老说了。
霍老道,“派去的人,是简林的,授意是江城,大体是这样,对吧。”
此时,霍老的脸上已有了阴云,再道,“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稍后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今天也有些晚了,就不留你了,回去时和你爷爷带好!”
“好,我一定带到。”
左占又客气了两句后,在佣人的陪同下,出了大厅。
他这边刚走,霍老就愤然拍案,一把掀翻了茶盏,连带的棋盘棋子,哗哗啦啦散落满地。
霍简林是他最器重,也是一直希望能日后继承霍家全部的人,却偏偏和廖江城为伍,现在还弄出了这么一出戏,等于就有了把柄落在别人手中……
霍老沉思了半晌,叫来秘书,吩咐说,“去叫老大,这事让他来处理。”
“交给大爷出来话,怕会越闹越糟啊,毕竟大爷那性子……”
“江城也算半个霍家人,就当清理门户了,只要别给简林惹上麻烦,就让老大放手去做吧!”
“……是。”
从庄园出来,这边的天也有点阴了,还有风,呼呼的刮着。
左占靠坐着后车座,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金属的材质一开一合间,响声清脆。
他头脑中回想着霍老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老谋深算,又很有城府,看得出来,霍老很器重霍简林,而对廖
江城,好像有很深的成见。
如果这不是霍老故意装的假象,那这样的人,会是藏在廖江城身后的靠山吗?
芮沉问,“左总,霍家这边我查不到太多,还有几个疑团解不开,您看接下来……”
“先不急,再等等。”左占沉眸黯黯,霍老这边先这样,他现在的主要目的……
砰——
行驶中的车子像是撞到了什么,突然的巨响后,刺耳的刹车声,也划破晚霞。
急刹车,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