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身形轻顿了一下。
“我有话和你说。”左占的声音再度响起,很低很沉,还带着一丝异样的黏哑感。
温暖也还算礼貌的侧过身,让开了门。
许愿深吸了口气,满心复杂的踏进了别墅。
客厅入目的一切,和记忆中的没有任何出入,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些乱,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杯子酒瓶,烟缸里的烟蒂也满满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颓腐味。
而旋转楼梯这边,身材笔挺的男人穿着棉质居家服,漫步而下,像是刚刚沐浴完,乌黑的短发上还带着水珠,他洒脱的甩了甩头,径自坐去了沙发,单腿屈膝,一手夹着根烟,一手端了一杯酒。
一种颓然而傲世,茕茕孑立的萧拓美男,宛若从画中走出一般,他在看向许愿时,目光寒凉,了无温度。
“是我妈让你来的吧。”他叼着烟,随手火机点燃了。
许愿坐去一旁,“对。”
“那别辜负她一番心意,来谈谈吧。”左占夹着烟的手指,轻扶着酒杯边沿,“你能接受openarria吗?”
“……什、什么?”
左占勾唇,往她的方向轻吐了口烟圈,“再装就没有意思了,直白点,就是开放婚姻,我家人这边很满意你,一直催着让我和你结婚……不对,是复婚,咱们结过婚的,但是你也看到
了,我还有……”
他朝着温暖方向招手,温暖刚走过来,就被左占长臂环住腰肢,搂入怀中,“许愿,你应该懂得。”
尽管许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总是猝不及防的给她当头一棒,一瞬间,她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眼前他邪肆的俊颜,更讽刺的让她震痛。
许愿霍然起身,迈步绕过茶几,随手端起一瓶酒,对着左占的头顶,倾泻而倒,冰凉的酒水,哗哗而下——
左占笑容凝滞,渐次阴沉。
大半瓶酒全倒完了,许愿一扔开酒瓶,冷道,“我不懂。”
许愿正要转身,身侧忽然一道气力扶上,继而手腕被钳住,左占倾身一把将她按进沙发,高大的身形压覆的同时,另只手也扣住她后脑,“不懂?那简单,做做你就懂了,反正也是你自己送上门儿的……”
“胡说八道,是你妈妈让我来的!”
“那不过是借口。”左占如恶魔低语,俯身就堵住了她的唇,发狠的气力极大,似化身如狼要将她拆裹吞腹。
许愿气的浑身发抖,剧烈的挣扎,却根本抗衡不过,一想到还有人在旁,还是一个和他有过复杂关系的女人时,许愿就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
左占轻而易举的扣住她双臂,高举过头顶,更加粗暴的噙堵着她的唇。
温暖尴尬的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许愿
被扼制的大脑缺氧,悲愤和羞辱交织,她卯足全力狠踹向左占小腿,在他吃痛的间隙,挣扎着脱身,并在起身的一刻,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混蛋!”
左占轻缓的扶着被打的脸颊,冷笑更残狞,“才知道我是混蛋吗,那你呢?喜欢上一个混蛋,你又算什么?”
许愿蓦地愣住。
“你还喜欢,甚至还爱着我吧。”左占倾起身,走过去捏起了她的下巴,“向来公私分明的你,三言两语就把未上市的新品设计交给我,外泄造成损失也在所不惜……”
左占咂摸着冷嗤,“用情还挺深的,就是有点犯贱了……”
“左占!”
许愿愤然拨开他,感觉整颗心都被挖空了,“对,你说的太对了,是我在犯贱。”
左占笑了,但那笑容令人浑身发寒,他定定的看着许愿,“知道我为什么要分手吗?玩腻了只是一方面,是我实在受够你了,不过成年男女的你情我愿,你却弄得那么正经,随便的一个戒指,都要当真,还跑来问我……”
他越说越笑,越笑也越冷,“多他妈幼稚,许愿,你都多大了,当初席衍甩你时,你也这样过吗?你还真是有意思啊。”
许愿如坠冰窖,左占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窜入体内的一把锐刀,剜挖的遍体血肉模糊。
她即使是用了全部的气力,也遏制不
住浑身的颤动,听到他说这些,她本以为自己会震怒,像刚刚那样愤懑失控,但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没说,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她是真体会到了。
爱错了人,原来会是这么可怕。
十七年了。
她掏心掏肺和他从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了,才终于明白,是自己一时猪油蒙了心,是自己眼瞎,看错了人……
“既然你还喜欢我,还爱着我,就接受那个提议,我一方面也能和家里人有个交代,对外……”他重新打量她煞白的脸颊,“你也算合适的妻子人选,管它是貌合神离,还是同床异梦,既然你愿意犯贱,看在我们认识这些年的份上,我也得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