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今天不提,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直瞒着我?”
左占阴鸷的桃花眸似要洞穿她的眼瞳,可暂停的数秒里,看到的只是她眼里的漠然,他手上指头深陷她细软的肌肤,俯身凑到她耳边,“我只是暂时失忆,不是失智!”
低沉的话语一字一顿,冷戾肃寒。
许愿闻声就笑了。
她怎么看他和失去智商没什么两样呢。
竟然能把他们当年离婚扯上席衍,那个时候,她连席衍是谁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
许愿越笑越觉得心酸,她怎么忘了呢,左占是何等聪明啊,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他信以为真,只要稍加验证就能找到答案,除非他不愿,只想用这种方法,用这些恶毒难听的词,强加在她身上。
好,真是太好了。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如他所愿呢。
许愿敛下了笑意,眸中又恢复了冰冷,“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我也早就离婚了,现在还想怎么样?”
她这幅无畏又不屑的样子,气的左占大脑嗡嗡发沉,“还真是恬不知耻!”
她心脏被一击,别过脸时也推开他,随便他说什么,许愿都不想再计较了,她起身整理了下礼服,刚要迈步,听左占又说了句什么。
“为什么是他。”
许愿身形有所微顿。
“他一把年纪没结婚,不定玩过多少女人,跟他你就不怕染病吗,还有,他那一脸肾
虚的模样,又腿脚不利索,你这么欲求不满,他能满足你?”
许愿浑身发颤,左占的一番唇语舌剑,狠狠击碎了她心里所有的防御,勉强扼制着情绪,她咬牙怒道,“嘴上能不能给你自己积点阴德!”
“怎么?那个瘸子都甩了你,还想维护他?”
左占挑了下眉,霍然起身,一边整理着挺括的衬衫,一边居高临下的身形落向她,猝不及防的单手猛地扣住她下颚,力道大的骨节泛白,“还是你就喜欢那样的残废?难道在床上玩的更刺激?”
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都像刀劈斧凿生生将她整颗心揉碎捣烂,许愿以为会很痛,但事实证明,竟然不怎么疼了。
看吧,没什么是最难熬的。
恶意的谩骂诋毁,听多了也就不在乎了。
心痛够了,也就麻木了。
“还真是这样。”许愿尽力笑着,不管是佯装还是假象,都尽可能笑的不漏破绽,“这你都猜到了,还真不愧是风流多情的左总。”
“可是我很想问你一句啊,你和李梦瑶勾搭成性,和温暖苟且不耻,你还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左占微怔。
许愿也顺势冷冷地一把拂开他,看着他沉下的眼眸,忍不住觉得讽刺,真心喜欢让他一文不值,死心了他又来无中生有,这都算怎么回事。
“最后一遍,左占,竖着耳朵听好了,离婚的事,你不配
再提,到此为止。”
看着许愿走远的背影,左占握紧的手指清脆作响。
直到出了宴会大厅,许愿再也绷不住情绪,高跟鞋朝着墙面狠踹了一脚,疼痛震痛着整条腿。
早知道今晚会这样,就算季放拿刀逼她都不该出席这晚宴,也不该来,因为这一晚比刀刺伤疼多了。
许愿愤然的深吸了口气,这辈子她都不想再和左占扯上半分关系,一星半点都不要!
这男人,太气人了。
“你这怎么了?”席衍从后方走来,关切的询问。
许愿轻叹了口气,也缓了些情绪,“没什么。”
席衍皱了眉,“是他和你……又发生不愉快了吗。”他早应该猜到左占会贼心不死,就不该让他有机会和许愿独处。
“算不上。”许愿不想过多谈这些,只敷衍的说,“反正也都过去了,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儿,可脸上却是心事重重,又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席衍深吸了口气,先吩咐侍者去取大衣,然后拉起她的手,“心情不好话,带你去个地方吧。”
“现在?”
“嗯,就是现在。”
许愿迟疑,随着侍者拿来大衣,席衍拉着她去停车场,她也看了下时间,刚晚上九点多,也不算太晚,就没再拒绝。
她给肖罪发了条信息,让他宴会结束后开她车回去,自己则上了席衍的车,任由他开车,到了个临海的地
质公园。
还在完善之中,并未对外开放,但席衍是这里的总投资人,拥有特权,工作人员领着两人漫步其中,感受着热带化的植被草木,到了海边,席衍选了条橹船,拉许愿上船。
随着船只慢慢漂离,望着两岸缤纷华丽的夜景,海面孤舟泛影,两人靠坐在船舱内,仿佛喧嚣的世界渐渐消退,这里只剩下了彼此。
好久,他们都没说话。
许愿沉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