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江城掐了掐眉心,敛藏的眸中深邃。
“那已经是上一辈的恩怨……”
“是上一辈的恩怨。”许愿抢过话头,“我不想再牵扯下去,尤其是你父亲还已经过世了,冤冤相报只会无止无休,但我也是个普通人,无法免俗,做不到和仇家联姻这种事。”许愿说。
这话廖江城侧重点在前半句,他眯了下眸,想不到父亲诈死一事,许愿至今还不知道,看来,左占是真对这个女人上心,把这事儿瞒的滴水不漏,这倒是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他墨瞳落向她,“从廖家更换当家人的那天起,廖家,就不在是你的仇家了,为何不能审时度势,放眼在大局,和我订婚,我帮你稳固许氏,扩大家业。”
他轻微欠身,许愿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檀香的醇厚气息夹杂烟草,配合着他话语谆谆善诱,眸色蛊惑人心。
廖江城微翘着唇,抬手似要落向她,许愿适时挪开了身。
他的手落了空,而眼里的光,却透出稳操胜券。
“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让许氏几十年家产在你手上倾覆,又怎对得起在天有灵的父母?”
轻飘飘地一句话,震痛许愿的耳膜。
“廖总说的都很对,但这些都是我该考
虑的事情,实在不劳您操心。”许愿一句掠过,“有些晚了,廖总,恕我就不留客了。”
随之,她起身唤保姆送客,径直上楼。
越过沙发的一瞬,她脸色就沉了下来,以为用这种办法,她就会妥协?还真是太小看她许愿了!
许氏的困局,她会想办法克服,区区一个项目,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但是,也不能凭白让自己吃亏被算计,既然廖江城已经摊出了底牌,也可以反其计而之……
保姆送廖江城出了别墅。
他一身冷冽,挺拔的身影大步上了车,不耐的扯开领带,随手扔去了一旁,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卫焺侧头看了看,皱眉叹息,“又不顺利,那二少,接下来……”
“订最近的航班,回s市。”
卫焺愣了下,“咱们……回去?”
他有点发懵,难道二少这是打退堂鼓了?可是,已经连前带后为这事儿操持大半年以上了,现在放弃话,不是得不偿失吗。
“回去。”廖江城又松开了衬衫领扣,拿烟点了支,烟雾之下,他眯眸扫量着窗外渐渐消失的别墅,“之前安排的那些,不用顾虑了,抓紧加快动作,下一次,我要让她……主动来求我。”
……
许愿最近的侧重点
都在新型项目上,出的问题,让她疑窦丛生,翻阅着肖罪调查到的所有文件,一个接着一个的证据,表明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计划,设计着让她投资铺路,临阵时再踢开她,取而代之坐享其成。
虽然可以肯定,这件事就是廖江城做的。
但是,从源头彻查,这项目当初又是去年晏诗薇推荐给她的……
而晏诗薇和廖江城之间,毫无瓜葛,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其中,和左占又有联系?
还真是越查越乱,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上她都被人戏耍了,这简直是对她一种极大侮辱,换言之,她赔得起这笔钱,但输不起这口气。
她正思量着这件事,阿谌敲门进来送文件,等许愿批复完后,阿谌说,“那个,许总,有个消息,这两个月内,频繁有人去探望梁国发。”
之前许愿在s市季氏分部毒气事件中,梁国发就是主谋,因为偷盗过不少梨菁湾和许氏的机密资料,被捕后他拒不交出,担心外泄,所以许氏一直派人留意。
许愿道,“是谁?”
“方成奎方教授,还有一位是李茂国李医生,就职于……”
后面的话没听下去,许愿就怔住了。
方教授和李医生,这不是左占身边的医
生吗。
“我托人找了点办法,弄到了他们的谈话资料,好像都是围绕着那场毒气事件,方教授很在意毒气的种类……”
毒气?
莫非左占患的失忆症和那场毒气事件有关?但当时她也摄入了不少毒气,怎么就没事儿?
看来是有点蹊跷,她让阿谌继续再查查,而手机正好也响了。
是简母打来的。
“愿愿,好消息,阿妍醒了!你下班时能过来下吗,她说想见你……”
这可绝对是个好消息。
许愿大喜过望,连应了声,收拾交代下手边事宜,就开车直奔医院。
病房里,医生们刚为简妍做完检查,许愿先和他们交涉下,确定简妍身体无碍,面部损毁情况也在可修复程度内,但整容手术要等身体恢复适中后方可进行。
送走了医生们,她推门进了病房。
简母和简父坐在床旁,激动的握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