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晚上。
左占一直折腾到了凌晨四点多。
他完全像一直饥饿许久终于开宴的猛虎,但好在他没什么特殊癖好,就是埋头实干,只可惜体力实在是太好了。
许愿本劳累了一天,更加疲乏不已,她无数次望着床头柜上的两个红本,脑海中回荡着白天民政局工作人员的那句复婚。
她和左占,离过婚?
原因是什么呢。
吱吱嘎嘎的床榻韵律不停,强势的动作更令她再无暇思绪,许愿无助的攥紧床单,别过了脸去。
一次又一次,左占似纯心不想放过她,不管说什么都没用,就像他认准了要和她领证,哪怕下了一整天的雨,也调直升机来岛接他们去了民政局。
“乖,别这么娇气,咱们现在是夫妻,做什么都正常。”左占扶起她脸颊,落下了吻。
夫妻。
许愿莫名蜷紧了手指。
身体的疲惫和酸痛,精神也很困倦,但许愿却了无睡意,望着晨曦晕染的窗幔,若有所思。
“这个岛,就当闲暇时,临时度假之选,婚房就定我家吧。”左占从背后拥着她,低哑的气息在她耳边晕染。
许愿轻嗯一声,然后说,“我手机呢?是在你那儿?”
暗色中,左占暗下的眸色难以捕捉,“先休息,明天拿给你。”
早上,左占洗漱完,对着镜子一颗颗的扣着衬衫纽扣,打上领带,推门而出时,迎面和晏诗崎打了个
照面。
晏诗崎张了张嘴,话音还不等脱口,就见左占做了个噤声动作,并轻关上门,晏诗崎眨了眨眼睛,猜着可能左占不想他吵着许愿睡觉,但这都几点了……
“你不是休假了吗?”左占边下楼边问。
晏诗崎说,“我是想走的,但你这和许愿姐……不,是嫂子,你们这一领证,我担心你出事呗,今儿回帝都?”
“出事?”左占讥讽一笑,雾霭的深眸潋滟,没再多说什么,去餐厅简单用了早餐,临走时又嘱咐了保姆几句。
不到一个小时,直升机飞在帝都cbd某栋摩天建筑物顶层降落,左占大步流星的下机,径直走向电梯,西装衣角随风扬起不经意的弧度。
总裁室外,芮沉一脸严阵以待,看到左占后,忙走过来,“左总,那个……”
“我知道。”左占打断他,迈步就推开了办公室门。
房内有六个人。
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脸色凛然的是季放,后方站着肖罪,旁侧褪去往日温润眸色冷冽的是席衍,还有后方跟随的小陈,另一侧坐着向来和善温淑的左夫人,而已经起身走过来,一身挺拔威严到冷峻的是左先生。
左占冷沉的视线一扫全场,正要开口,突然一记重重的巴掌已经捆在了他脸上。
脸颊上火辣辣的。
左先生也人到了中年,这一巴掌倒是不显老。
左占脸色唰的就阴了,他不在乎疼
不疼的,关键是有外人在场,他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颊,淡道句,“爸。”
“你还有脸叫我爸!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许愿呢?你把她藏哪去了?”左先生震怒训斥。
左夫人也忙起身过来,一边安抚丈夫一边和左占说,“左占,你已经够对不起她得了,别再犯糊涂……”
左夫人话都没说下去,就见左占从西装衬袋里拿出了两个红本,递给了父母。
“我们复婚了,她现在是我妻子。”左占低沉的话音,震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左先生和左夫人是难以置信,惊诧过后,忙翻开红本核实,刹那间,左先生大脑嗡地轰鸣。
他以为之前在老宅时,左占只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
席衍震惊悚然,起身健步过来,看到真实无误的结婚证时,他呼吸猛地一窒,失神的恍惚了好一会儿,“……你强迫她的!”
季放也走了过来,讶异过后的愤怒接踵而起,狠攥起的拳头直接就抡向了左占,“你他妈的就是畜生!”
挥出的拳头,被左占轻易拦截,他冷眯了下眼睛,“擦亮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是我和她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不可能!许愿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也绝对不会和你复婚!”季放怒道。
席衍冰冷的目光像刀子扫着左占,“一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逼她这么做的!”
左占脸色骤变,“你以为我是你吗?只会挖别人墙角,卑鄙又下作!”
左先生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旁若无人的和他人争风吃醋,脸面真是尽失,不得怒喝道,“你先住嘴!”
然后,左先生加重了语气,再言,“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耍手段,我们和许家是世交,你爷爷和祁老又是多年老朋友,许愿几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如果你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