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一动不动的听着,沉默着没说什么。
她是不信左占的。
哪次不是说的比唱着都好听,而结果呢?事到如今,她要是再信他,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她都算白活了。
左占也猜得到她心里所想,所以沉吟了好久,他道,“别不信我,这次是真的……”
他轻握着许愿的手,拉她起来,抱入了怀中,没施加什么气力,只是轻轻地抱着她,大手一下一下的扶着她的脊背,感受着她消瘦的身形,难耐的又闭上了眼睛。
“抱歉,我太晚才明白自己的心,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这么多苦……”一直到现在,左占才发现,他是真喜欢许愿,喜欢到超乎所以,胜过一切,而真在乎珍爱一个人,不就是盼望她好好的,平安又幸福吗。
既然他给的,她已经不想要了,那就只能……
难得的许愿没推开他,可能也是持续发烧,身体过于虚弱,实在有心无力。
外面黑夜渐沉,惨白的灯光倒映着地板,反射出的冰冷光线折着他深眸中一片黯淡,他抱着她,明明温热的身体,却无法化解沁骨的凉意,似渗透进了肌肤血管,冻住了血液和心脏。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左占才放开了她,扯唇笑了下,说,“就让我最后再为你做点什么吧,你身体现在也不太好,再养养,等烧彻底退了,身体好些了,我就送你回去。”
许愿木然的看着他,无法估量他话语中的真假,
但左占眸中的哀凉是骗不了人的,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好。”
左占便起身走了出去。
许愿看着他的背影,颀长又挺拔,但似在努力压制着什么,那一刻,她的心上也像被什么一把狠攥。
许愿的身体太虚弱,又连续两天在发烧,医生用药也谨慎,退烧就显得很慢,她精神也不太好,总是昏昏欲睡。
左占再过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坐在床旁望着她昏睡中的睡颜,深邃的目光专注的一瞬不瞬,给她掖了掖被子。
晏诗薇半夜睡不着,不经意的途径门口,望着左占小心翼翼的握着许愿的手,仿佛对待着稀世珍宝,生怕稍一点气力就会弄坏,那谨小慎微的样子……还是她记忆中飞扬跋扈的大哥吗。
好不容易过了一天,许愿终于退烧了,左占也避开了她,回帝都去忙公司。
晏诗薇便跑过来,坐在椅子上剥橘子,一瓣瓣的全放在小碟子里递给许愿,“问句不该问的,那个,你……恨我哥吗。”
许愿微垂着眸,摇了摇头。
“那你和我哥……哎,其实都怪我哥,我也不该再劝你什么,只是你真的舍得吗?”晏诗薇本来都做好了和许愿促膝长谈的准备,尽可能的撮合她和左占,可谁知……左占竟然放手了。
许愿拿橘瓣的手一顿,却没说话。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更合适的人,你就真的不会从他身上看到……我哥的影子吗?”
任何
人,可能都在某一时间将现任和前任相比较,不管是出于何种想法,都是真实存在的,人人都无法免俗,哪怕有一天真的遇到命定良缘,喜结连理幸福永伴,也会在某个特定的场合,回想起曾经的某个人。
许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记得左夫人曾问过,有一天左占如果学会了爱,她是否甘心将这个‘成果’让给别人。
不得不说,晏诗薇和左夫人,这两人都一针见血,直击许愿的心扉。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清楚明天会怎样,所以,我只在意眼前,至于以后……就再说吧。”许愿说。
晏诗薇惆怅,她看得出来,许愿是真的想要走出来,再也不被这些束缚纠缠,可是她哥……算了,都是她哥自作自受,就当活该吧。
“你呢?最近工作还顺利吗?”许愿想岔开话题。
晏诗薇便聊起了工作,直到医生过来输液,许愿还很虚弱,难免有些嗜睡,晏诗薇不想吵她,便轻手轻脚的先走了。
尽管岛上云集了不少保姆和厨师,一日三餐照顾妥善,但左占仍旧坚持下厨房,合理搭配饮食,然后再交给保姆送上去。
晏诗薇看着左占烹制的佳肴,各种花样翻新,就算是简单的素菜小炒也用高汤调味,加了各式各样的奇珍海鲜,光闻味道就让人垂涎欲滴。
晏诗崎过来送文件,无意中嗅到美味,顿时就勾起了馋虫,却被左占一个眼神呵退,怏怏的
说,“哥,家里这么多几星级的厨师,你放着不让他们干,一个人忙什么呀?”
他知道左占在意许愿,但从未想过在意到这种程度,要知道,这些佳肴烹煮费时又费力,左占又根据医生的叮嘱,注意荤素搭配,还要加入中药滋补,有多麻烦可想而知。
若左占想以此来‘讨好’许愿吧,每次送餐他都让保姆去,自己从不露面,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