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在医院了。
她头很疼,浑身也疲乏酸痛,窗外绚烂的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缓了数秒后,无数的记忆涌入脑海,心脏阵阵的抽痛逼着她浮现那架坠落燃烧的直升机。
左占!
她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动作过于剧烈,而导致头晕更甚,眼前也不住泛黑。
“别乱动。”
旁侧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同时,还有双大手箍着她肩膀,强行将人又按躺回了病床上。
“自己身体什么样了不知道吗?我是让你去s市调养身体的,你倒好,瞒着所有人跑这儿了,连外公外婆你都瞒,你是想干什么?”
季放急促的声音夹杂愠怒,火冒三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接到消息,马上就以最快的速度飞来了这边,但还是晚了一步,海岛上的事情都已结束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里,霍景岑已经带人处理了所有后续,有关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鲜少知晓。
季放将自己手边查到的东西,和许愿掌握的那份资产,全部交给了警方,廖东兴手下的残党余孽,也由有关部门介入彻查。
“谁让你管这些的?这次你幸好没出什么事,万一……万一你真怎样了,你让我怎么对得起干爹和干妈!”
季放一心全在许愿身上,为了她安枕无忧,他能豁出一切去,而这件事却让他心有余悸,又怎能不动怒。
“差一点陷我于不仁不义,许愿,现在你身体不
好,我不和你计较,等你没事了的,我绝对和你算这笔账!”季放重重地哼了一声,阴沉的眼中透着严厉。
许愿看着他,万千思绪凌乱,顾不上任何,开口的声音沙哑又发颤,“左、左占,左占呢?”
季放轻垂眼眸,叹了口气。
许愿心像被什么击中,悚然的再度坐起身,抓着季放的手急道,“左占在哪里?他到底怎么样了?”
季放反握住她的手,慢慢拨开了她的手指,拿过靠枕垫在她身后,并起身调了下床榻的高度,让她躺的舒适一点,并道,“你昏迷了很久,先一件件和你说——”
“苏忆墨还活着,但耽搁了就医,手术倒是很成功,就是还没苏醒,其他的,警方正在调查,结果得过几天才能出来,等会儿医生给你检查完了,你也要做一份笔录。”
许愿轻怔了下,苏忆墨当时是踩到了……不过,性命无忧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那……”
她还不等再问,季放又道,“廖东兴也死了,他本来就受了伤,当时就在直升机上,没躲开爆炸……”
有关这个,廖东兴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打捞上来,也不好妄下结论,季放只是先安抚下许愿,可就算侥幸还活着,也是身受重伤,极大的几率也难逃一死。
许愿却捕捉到了一个敏感字,“怎么……怎么说‘也’?还有谁出事了?左占呢?他……”
季放看着她,慢慢眯了下眼睛。
沉默无言中,让许愿
心中不好的感觉更加滋生,她挣扎着想下床,却奈何身体踉跄,又瘫软坐回了床上,内心也急不可耐。
“哥,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季放沉了口气,“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不管是否出事,结果又能改变什么?”
许愿又怔了下。
无可厚非的,通过许愿的种种反应,季放看的是一清二楚,不管这次左占是生是死,在许愿心中的位置,再无人可动摇。
这不是什么替她报仇的功劳,也不是什么舍己救人的牺牲……单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就已经无人能超越了,如果再加上生与死,那这个男人,将永生镌刻在她生命记忆中,念及此,季放也真庆幸左占还好没死。
否则许愿往后……也很难再有新生活了。
“他还活着。”季放机械性的道了句,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但多想想他以前怎么伤你的,别做点什么就给机会原谅,功过不能相抵,懂吗。”
许愿一直高悬紧绷的一颗心,骤然间松懈了下来。
但她转念一想,又不安道,“那他受伤重吗?做手术了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事儿太多没细打听,不过祸害活千年,他啊,还真是命硬。”不怪季放说这些,他从霍景岑的话里,细品出岛上发生的那些,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左占提前安排好的。
一边亲自上岛和廖东兴周旋,一边让晏诗崎调人攻袭,晏诗薇还在远程
搜集资料,配合警方协助,完美的布了一场局,瓮中捉鳖,只是中间出了点小插曲,比如直升机坠毁爆炸。
而这场局,本来该是季放布置的,他从三年前从得知廖东兴没死时,就开始布置了,但一直缺个机会,没有霍景岑的从旁助力,却不想‘便宜’了左占。
好在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