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民兵走向陆九川,见他身材高大、气质冷冽,倒是没敢像抓犯人似的把他扭起来。
只将背后的枪抱进怀里,虚张声势的威胁:
“老实点。”
陆九川的眼神从洛千予三人的身上扫过,伤的伤小的小,起冲突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这方。
最终,他眼神黯淡,叫住为首的民兵:
“跟你们走可以,把他们松开,我爱人身上还有伤。”
“走什么走?”邱正身穿制服,拎着两个保温桶,虽迟但到。
挤出人群冲几个民兵问道:
“他们犯了什么罪,全家都要被抓?”
张桂芬趁抓住她的民兵不留神,猛然发力挣脱,大声告状:
“小邱啊,你可算来了。昨天你开的身份证明,有人说是造假,要把我们都当盲流抓走呢。”
病房门口的陈爱香见到邱正,有些慌神,扭头狐疑地看向陈建设。
结果反被他拉进病房低声质问:
“姐,你不是说他们没关系吗?”
“应该是没关系啊,你自己也说昨天没人开过洛千予的身份证明,肯定是造假。”
两姐弟互相对视无语的同时,外面民兵也在向邱正说明大致情况:
“有人举报洛千予是盲流,贵单位的陈建设作证她的身份证明造假,她的家属一再阻拦抓人,所以一并带走调查。”
邱正沉着脸:
“证明是我开的,我现在作证担保可以吗?还是要把我也一并带走调查?”
“或者干脆把公安局管理户籍和人口档案的工作,也划过去给民兵负责?”
他气场全开,被轻微发福掩盖的军人气质显露,叠加这两年熏陶出来的上位者气息,让民兵不敢直视。
几个民兵把洛千予和贺年放开,连声说是误会,散开走人。
陆九川忙上前扶住洛千予,担忧地问:
“怎么样?有没有扯到伤口?”
她摇了摇头,表明自己没事,脸色却苍白如纸。
陆九川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托着她的手臂,避开伤处,稳稳地承受住她几乎所有重心。
邱正则是把手里的保温桶塞给张桂芬,从她手里接过贺年,抱起来安慰:
“别怕,没事了。”
而后又在人群中搜寻:
“陈建设在这里?他人呢?我倒要问问,我签的字在他陈建设眼里是不是不管用。”
张桂芬抬起拎着保温桶的手往病房指,快步走到他前面领路:
“病房里呢,腿伤着跑不了。”
“他们姐弟搞举报,就是想占这间独立病房,顺便对我打击报复。”
一行人走进病房。
陈建设面色讪讪,站在陈爱香旁边解释:
“局长,误会,真的是误会。”
“我昨天在局里盖了一天章,没见到这个洛千予的身份证明,才以为是他们不开眼冒充您签字造假的。”
“我只想学习您秉公办案、明察秋毫的本事,真没想到会出自您手,这才好意办成了坏事。”
邱正放下贺年,眼神不着痕迹地掠过陈建设裹着纱布的脚腕,旋即站直身把双手背在身后:
“你的意思是我没找你盖章,违反纪律了?”
“不是!”陈建设冷汗直冒,早就忘了装脚伤,走到他面前急声解释:
“按规定,您肯定有开身份证明的权限了,是我没搞清状况误会了,嗨呀……”
陈爱香张嘴想提醒他都来不及,站在后面干着急。
洛千予靠在陆九川身上,声音凉凉地捅破窗户纸:
“我看你这两步走得挺好,应该住不上这间病房了吧?”
围观的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张桂芬更是大声嘲笑。
陈建设急得面红耳赤:
“不住!局长,我本来也没想住,这点小伤要上过药感觉好多了。”
邱正却没再搭理他,对陆九川一家面露愧色:
“昨晚我证明开得晚,就没去盖章,早上又因为这鸡汤来迟了,没想到能闹出这事。唉……真对不住你们。”
他心里愧疚,昨天说好大早来送鸡汤,他也打算好了,不收张桂芬送的那只,这几天把两只全炖了早晚送来。
昨晚回家他还特意嘱咐了老婆,他跟陆九川的关系不一般,别贪小便宜。
但他老婆还是把早上份的半只鸡,炖出来的鸡腿和汤都藏了一半,他全部翻出来,又吵了一架才出的门。
陆九川难得让他帮忙,开个证明还出这样的事,他都觉得没脸见陆九川一家了。
“邱局,多亏有你帮忙,否则我可能昨天都被抓了。”
洛千予此时觉得昨晚自己对陆九川说的那句“人情,往来而已”有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