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天还没有亮,苏超就带着白老虎和他的小舅子陈青到了大同城的西门。
程疯子已经在西城门打点好了,苏超从这个门送白老虎出城就一点问题也没有。
鸡鸣过后,天色已经发亮,西城的城门便被打开,苏超一马当先,朝着城门外走去,白老虎和陈青也各自骑着马紧跟其后。
到了城门处,守门的士卒拦下了苏超和白老虎三人,苏超即刻从怀里取出一块牌子,在那个士卒面前晃了一下,说道:“奉锦衣卫程大人之命,外出办差,你也敢拦?”
“原来是锦衣卫的兄弟,哈哈,失礼失礼,三位请。”那个士卒抱拳说着,向后退了两步,把道让开。
苏超一抖马缰,喝了一声:“后面的跟上了,驾。”
三个人出了西城门,直行了三里,然后转向向东而去。
一直把白老虎和陈青送出二十余里之外,苏超才停下马来,对白老虎抱拳笑道:“白大哥,小弟就送白大哥到这里了,此后白大哥路上一定要小心,尽量不要进到城中居住。”
白老虎纵马上前,张开双臂跟苏超拥抱了一下,哽咽着说道:“超哥儿,我这半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超哥儿你。
若非你全力相助,哥哥我就是
在劫难逃了,超哥儿,你的恩情容哥哥后报。”
苏超笑道:“苏大哥说得哪里话?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些吗?”
他说着,从马鞍的一侧取下一个牛皮袋子,顺手挂在马鞍上,笑道:“白大哥,你去京城救我那侄儿,花销必然极大。
袋子里是五百两黄金,是程大人奖赏我的,这也是你那里来的,你带着去京城吧。”
“这哪里使得?”白老虎惊讶的说道,刚要把牛皮袋子取下来还给苏超,苏超已经纵马而走了。
“白大哥,一路保重啊,兄弟我要是有机会去京城,必然去寻你喝酒。”苏超一边喊着一边纵马远去。
白老虎看着苏超的背影,泪水滂沱,口中哽咽着说道:“患难见真情,患难见真情啊。没想到对我白老虎最好的人却是我一直认为只能利用的人,这个恩情叫我如何回报啊。”
陈青叹了口气,说道:“姐夫,咱们还是走吧,只要你活着,这恩情总有报答之日。”
白老虎擦了一把眼泪,说道:“你说得没错,只要我活着,这恩情总有报答之日,咱们走吧,到京城去救我的孩儿去。”
不论是白老虎还是苏超,乃至程疯子等人,都没有想到,白老虎这一进京,从此就改变了人生轨
迹,他自己不但飞黄腾达,后来对苏超的帮助也是极大,甚至可以说改变了苏超的整个人生。
人生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觉得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但是却在路的尽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迎来人生的另一个高峰。
这人生的不可预测性才是人生的乐趣所在,不管是成还是败,只要经历过了,终究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再说苏超告别了白老虎,却也没有急着回城,他先是到了茶马市去转了一圈。
掌管茶马市十一年之久的长兴会已经解散了,就在这几天之内,一个新的帮会洪峰门接管了长兴会的地盘。
这洪峰门的后台就是茶马司的新任大使段潮。
段潮实在司徒煌被锦衣卫抓走后的第三天就到任了,也是从京城外放到大同府茶马司的。
也就是说,京城那边在决定抓捕司徒煌的同时,已经确定了大同府茶马司的人选。
苏超到了茶马市,直奔洪峰门的所在地。
如今洪峰门的所在地就是原来长兴会设在茶马市的堂口。
到了洪峰门的门口,苏超跳下马来,守在门口的两个人是以前长兴会的会众。
见到苏超来了,两个人忙迎上前来,同时笑道:“老大,您怎么来了?”
苏超把马缰交给其
中的一人,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现在这里换了名号我就不能来了?”
“哪里会?不管这里是长兴会,还是洪峰门,我们兄弟们都是认老大您的,您当然可以来。”另一个人抱拳笑道。
苏超对这些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在他看来,这些以前的长兴会的会众也好,还是现在的洪峰门的门徒也罢,大家无非就是找口饭吃,跟他们讲不到什么忠义不忠义的。
这些人都是拿钱干活,不管是在哪个帮会里,他们就是一个打工的而已。
“付门主在吗?”苏超笑着问道。
这个洪峰门的门主姓付,叫付有仁,苏超昨日已经叫人把这个付有仁的底细摸清楚了。
这个家伙跟白老虎的身份一样,也是新任茶马司大使的小舅子。
苏超之所以来找付有仁,并不是来拜码头,而是要问一下付有仁,为什么不让茶马市上的商户卖牛羊给他的隆兴公司。
这两天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