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各家安插眼线岂不是断根了?”
云召和张月伦听罢,脸色变了变。
张月伦甚至害怕的朝四周张望。
见无人来雅间,才拍了拍胸口道:“龙兄大可不必,这酒楼乃我张家所有,上下左右皆是亲信,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那秦风要推行什么变法?!”
云召虽然不学无术,但在长辈耳濡目染之下,至少知道一点历史:“不会是效仿昔日大秦,推行二十等军国爵位吧?!”
不怪云召这么想,秦风给大乾和各国使节最震撼的只有一样,那就是碾压石力骠骑营的震天雷。
云召那天虽然没有资格在校场观战,但是他跟龙家和张家关系莫逆。
龙图和是户部尚书,掌管着大乾的钱袋子。
张荀是太史令,掌管着修史和清流谏臣,相当于管着舆论。
他们都是大乾位极人臣的文臣,势力遍及朝野,还亲自观战了武斗,近距离观察了震天雷的威力。
对于此等军国利器,两位文臣以及他们麾下的势力,在武斗结束后,就做了针对性的调查。
秦风制备震天雷之前,采购了哪些物资,请了哪些匠人,他们全都知晓。
所以拥有铁匠
和方士最多的云氏,自然得到了极为详细的情报。
王霍之所以那么快被逼迫交出蒸馏器的图纸,也跟此有关。
身为云氏嫡长子,又对秦风十分嫉妒,云召自然仔仔细细的打听好了震天雷的所有细节。
所以,云召才误以为秦风要利用军国利器,重新推行二十等爵位,让平民也拥有晋升通道。
要推行此等爵位,就需要大量土地!
可大乾,尤其是关中几乎所有良田都被世家门阀瓜分了,就连荒地也被他们用各种手段兼并。
如今,哪里有再有田地可供军功分田?
若李德明真的推行此等变法,恐怕立即就会引来群臣反对,说大乾会步入暴秦的后尘。
就在云召以为龙颜玉会点头时,龙颜玉却露出不解的笑容:“秦风那厮并不是推行二十等军功爵位,而是要采取赎买奴仆和荒地的手法,增加在籍人口,多收些田粮赋税。”
“而且,秦风好像要让秦氏彻查隐匿人口,将他们登记在册,然后依照大乾律令缴纳赋税…”
宫中眼线探得的消息有些模糊,龙颜玉也只知道个大概。
实际上,消息泄露并不是在御花园凉亭对话时发生的,当
时李德明附近只有小桂子一人。
王宫侍卫都站的远远的,小桂子也距离两人足够远。
之所以泄露,还是因为李德明跟王后白玉芝讲述了一晚上秦风的一揽子计划。
王后寝宫侍候的人就多了,李德明那晚又喝了酒,白玉芝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这才让龙家和张家安插在王后寝宫的内侍钻了空子。
当然,两家能如此顺利买通内侍,自然有李子镇母亲郑贵妃的功劳。
“哈哈!那秦傻子推行的变革对我等世家有何害处?我看他这是在断秦氏的根啊!”
张月伦听罢,哈哈笑道。
没想到秦傻子得了仙师传承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竟然主动损害秦家利益!
云召刚想附和,龙颜玉却哂笑道:“秦风确实是傻子!不,是疯子!你知道他为何要撬秦氏的根?是因为他想从秦氏开始清查隐匿人口彻查田亩,按照实际田亩数缴税,好让大乾国库充实,然后救济那些饥民和灾民!”
“什么?清查田亩?秦风他这么敢!他是想当天大的大善人不成?!”
云召和张月伦惊得站起身,高声道。
“坐下!就算酒楼是你张家产业,可隔墙有耳,谁知
道大王有没有安插细作?!”
“难道你们忘了王宫有暗卫?!”
龙颜玉低声呵斥,将云召和张月伦拉着坐下。
“龙兄,是我等莽撞了…”
听到暗卫,两人脸色一变,当即抱拳赔罪,声音又放得极低。
“仔细听着,秦风之所以得罪赵国公主,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所以解救大乾那些饥民和灾民,为的就是积攒功德增寿…”
龙颜玉没有得到‘准确’情报,但也距离秦风编造的借口不远了。
“难怪难怪!本公子就纳闷了,秦风那厮睚眦必报,何时如此忠心为国,又何时在乎那些草民了!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活命!”
云召单手击打着桌子,神情极为愉悦,秦风遭报应,他开心的不得了。
“哈哈!这么说,秦风得到仙师传承的代价很大,想清查我们世家的田亩,做梦去吧!他秦风想增寿,我张月伦第一个不答应!”
张月伦整个人舒畅了,再也没有被秦风压着喘不过气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