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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1 / 3)

季挽舟这寥寥数语,尽是诛心之问,立刻就将季挽裘逼到了墙角。

“当,当然不是,臣弟只是……”季挽裘急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太后瞧着苗头不对,季挽裘可以她用来制衡皇帝的重要棋子,一旦毁了名声,这枚棋子可就废了。

“皇帝,钧王生性纯孝。今日听说他舅舅跟你这位皇姐起了冲突,受了委屈,他心中不免怜惜,这才说话直了些。

说起来,钧王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应当清楚他的性情,他一贯的怜贫惜弱。倘若今日受委屈的是你,他也一定会替你抱打不平的。”

季挽舟心中冷笑,这是拿她当傻子骗呢。

不过她也没指望一句话把柄就把季挽裘打得身败名裂,刚刚的发难不过是借题发挥,打断陈太后的当众发难。

如今目的达成,她也跟着借坡下驴。

“挽裘,是这样吗?”

“当然,臣弟对皇姐的忠心,天地可鉴。”季挽裘自然是连连保证,指天发誓。

呵呵,是你的篡位之心,天地可鉴吧!

对他这番话,季挽舟是一个标点也不信,但面上的话却说得相当漂亮。

“如此说来,倒是朕误会了挽裘呢。朕此番病重,整整一日没见到你,心中烦躁,这说话也没个轻重。挽裘,你可莫要怪罪皇姐呢。”

这话一出,陈太后和季挽裘自以为闹清楚了季挽舟今日冷淡的缘由。

为了消除她的芥蒂,陈太后随口扯了个谎,道:“钧王被本宫关起来读了一天的书,没有听到你生病的消息,否则早就赶去侍奉汤药了。”

季挽裘也装出了一副自责的模样,道:“都是臣弟的错,平时对皇姐疏于关心了。”

轻描淡写地打断陈太后的发难后,季挽舟也懒得跟他们表演什么母女之情,姐弟之爱,径直切入了正题。

“永昌伯的案子内情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太后请先殿内歇息,容儿臣稍后详禀。”

永昌伯是陈敬祖的爵位封号。当初为了给她弟弟讨这个爵位,陈太后可是下了死力气,差点儿连老脸都舍掉,着实闹了不小的笑话。

听季挽舟提到陈敬祖,陈太后恍然回神,但发难的时机已经错过,她只好先放下此事。

进入红袖宫内,季挽舟和陈太后依次落座。季挽裘似乎是涨了记性,跟在季挽舟的身边伺候,直接抢了明兰的活儿。

季挽舟心安理得地接过他奉的茶,正要说话时,目光却突然落在他腰间别着的一柄墨玉折扇上。

“挽裘,你佩戴的这柄折扇好生眼熟,可否给朕瞧瞧?”

“当然可以。”季挽裘随手将折扇取下,递了过去。

季挽舟将茶杯放下,接过折扇缓缓打开,只见折扇正面是一副水墨画。

在一条波涛汹涌的长河中央,一叶扁舟斜横。细细看去,这页扁舟不是在随波逐流,而是在逆流而上。

穿江破浪,一往无前,仿佛在谱写一首不屈的命运赞歌。

翻开背面,笔走龙蛇地写着“逆水行舟”四个大字,笔锋凌厉,气势磅礴,与正面的水墨画遥相呼应。

季挽舟紧紧地捏着墨玉扇柄,追问道:“此扇,你从何而来?”

季挽裘一五一十地回道:“哦,这是钰表兄给我授课时落下的,我瞧着喜欢,就带着把玩两日。”

“原来如此。”季挽舟深深看了他一眼,将折扇合起,“朕明日要去一趟谢府,正好替你物归原主。”

“哦,好的,那就有劳皇姐了。”季挽裘回道。

“扇子的事情你们姐弟单独再聊。”

坐了好一会儿冷板凳的陈太后打断他们的谈话,将话题引入正轨,质问道:“皇帝,你说,你舅舅究竟犯了什么大错,竟引得你这样大动干戈?”

季挽舟将折扇合起,目光转向刚刚从后殿走出的谢泽。

谢泽会意,将陈敬祖刚刚书写的认罪口供递上。

她扫了一眼,确认没有疏漏后,将之递给陈太后,感慨道:“儿臣万万没想到,永昌伯现在竟过得如此拮据,需要盗窃宫中财物来补贴家用呢。”

随陈太后而来的宫婢宦官们听了这话,个个惊得目瞪口呆。都知道陈敬祖荒唐,但万万没想到他竟荒唐到这个地步。

以当朝国舅,御封的三等永昌伯的身份,竟做出盗窃之事,他就丝毫不顾忌自己和太后的名声吗?

陈太后被气得面色涨红,险些当场撕碎了认罪书。好在她浸淫宫斗多年,还算有几分定力,没做出撕毁证据的荒唐事来。

“不可能,敬祖向来规矩,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混账事?本宫不信,本宫要亲自审问,他人现在在哪?”

季挽舟暗暗翻了个白眼,老虔婆还真会睁眼说瞎话,就陈敬祖那副五毒俱全的德行,也好意思提规矩二字。

“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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