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底翻出之前假称给自己解毒的那包药材,挑挑拣拣找出几味药,随后她便开始制毒。
只是脑子里翻来覆去总是想着师父的事。
到底是谁杀了师父?
师父最后一次出门,到底去了哪里?
师父说是好友请他,可这么多年跟着师父四处行走,她从来都没听师父提起有这样一位朋友。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一个个问题挤满了柳蓁的脑袋,手上的药杵也慢慢停下来。
她想起离开药庐时,收拾的师父的遗物,起身从床下又拽出一个小箱子。
这小箱子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尘,可见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打开。
刚一开始嫁进江宁侯府的时候,柳蓁心里委屈,还会时不时拿出来翻看一下。
可后来她的心变得麻木,就很少再看师父留下来的这些东西了。
打开箱子后,柳蓁并没有缅怀过去,而是飞快的翻找着什么。
当看到那一抹红色流苏时,顺着流苏的绳子将一个退了色的香囊拽了出来。
这个是她在一个暗格里发现的。
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药庐里还有暗格,也是她无意间碰到了一个花架子,结果花架子一歪,暗格弹出来露出了这个香囊。
这香囊上绣着一朵并蒂莲,很显然是有情人之间才能相互赠予的,柳蓁从没听师父提起有过这样一个人。
她曾经问过,为何师父没给她找个师娘,可每次孙问邈都只是摇头不语,后来她便也不再问了。
柳蓁拇指摩擦过那朵并蒂荷花,眼神暗了几分。
将香囊揣进怀里,柳蓁把桌子上的药收起来,出门去找粟丈。
粟丈刚好从沈老夫人那里回来,见她过来,忍不住看了一眼外边。
“沈三夫人怎么过来了?”
柳蓁稳了稳心神,眼睛瞥过外边伺候的丫鬟小厮,“我过来询问一下母亲的身体如何?”
“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等看不到外边的小厮了,粟丈这才问:“找我有事?”
柳蓁点头,拿出香囊压低声音问:“师兄见过这个香囊吗?”
粟丈接过来看了下,摇摇头,“不曾。”
柳蓁叹口气,有些失望的将香囊重新揣进怀里,“这香囊是从一个暗格里找到的,师父一定很重视这个香囊。”
同时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有这个香囊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偷偷藏起来。
粟丈想了下,小声道:“我师父或许知道。”
对啊!她怎么忘了,还有师伯呢!
“师兄你帮我写信问一下师伯,就说这事可能关乎我师父的死,让师伯一定要知无不言!”
见柳蓁神色如此认真,粟丈只得点头,“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说!”
说到这里后,他看了一眼门口,故意大声道:“沈三夫人放心,老夫人的病虽然难根治,但只要按着我的方法,定然也不会对生活有什么影响。”
柳蓁笑了下,会意师兄的意思,顺着往下说,“如此那我便放心了,我就不打扰粟大夫了,告辞。”
粟丈将柳蓁送出门外,转身回屋给师父写信去了。
柳蓁回去后翻出药材继续鼓捣自己的毒药。
师父这边的事急不得,那便先将眼前的事做好。
不管李岩跟师父有何过节,他的结局注定不会好,反正他为官不仁,柳蓁给他下起毒来也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第二天再去给李岩看病的时候,萧晏殊没来,只柳蓁一个下了马车。
李幼言原本满怀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好。
“怎么就你一个来了?太子殿下呢?”
因为心情不好,语气便有些冲,这听得柳蓁一阵挑眉。
“李小姐怎么问我?我不过是个大夫,就连李大人怕是都不敢管太子殿下的行踪,您是指望让我把太子殿下绑来吗?”
被柳蓁怼回来,李幼言的脸色更加难看,原本漂亮的双眸也染上几分寒霜。
“殿下今日没过来,是不是因为你跟他说了什么?”
柳蓁忍不住一笑,“李小姐觉得有什么话,是能左右太子殿下行动的?”
萧晏殊这个人做事全凭喜好,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算是对他百依百顺,他也能挑出你的错来。
见李幼言还是站在门口紧紧盯着自己,柳蓁无奈道:“李小姐,您不带我进去,是不想让我给李大人看病吗?”
“胡说!”
李幼言瞪了柳蓁一眼,越看她越不顺眼,冷哼一声转身先向着府内走去。
柳蓁无所谓的跟在后边。
再得意又能得意多久呢?
李岩已经活不久了,等失去父亲的庇护,不知道李幼言还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