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鹏凯集团被凯旋集团收并的事，崔建华也不止一次问过朱鹏凯，可朱鹏凯却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这个问题，崔建华也看出了朱鹏凯的为难，他便没有再继续追问，后来主动申请回到老家渤海市为集团公司开拓灰产市场。
他也知道朱鹏凯在集团公司混得并不好，否则他这个代理人的位子也不会被当时连部门经理都还不是的毛斌给抢走了，并且还把这个位子给了他的弟弟毛文清。
但却从来没有想到朱鹏凯竟然会是一个傀儡！
或许不是他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而是他内心深处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现在被谢沐风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崔建华立刻就变得有些心神不宁起来，刚才还对着谢沐风吹胡子瞪眼，现在却又是一脸的愁容。
在这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崔建华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惊险刺激。
还好他平时比较注重养生，身体素质比起同龄的那些老头要强上不少，否则，被谢沐风这么冷不丁的放出几个猛料，或许崔建华早就两腿一蹬抽过去了。
对于谢沐风的话，崔建华毫无反驳之力。“胡，那个老人家有说过凯旋集团出什么事了吗？”
崔建华原本是想直接叫出胡邦国的名字，可一想到这个人就是凯旋集团幕后的大佬，他张了张口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只能学着别人的口吻叫他老爷子。
看来，在他的心里对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胡邦国很是敬畏，否则也不会不敢直呼他的全名。
谢沐风没在意这些细节，他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具体出了什么事胡邦国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么个小人物呢！不过，在和胡光国的交谈中，我能看出他的眉宇之间有些许焦虑，特别是在谈论到凯旋集团的时候，有好几次我都发现他的表情很不自然。”
“除此以外，崔爷，你就不觉得突然莫名其妙的要把我提拔上去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吗？胡邦国说会让我去凯旋集团和楚远航他们一样担任部门经理，为他开疆扩土冲锋陷阵。崔爷，我一个接触灰产才小半年的门外汉，连渤海市这一摊子事儿都还没弄明白呢，我哪有本事去当什么部门经理啊？这不是赶猪上树强人所难吗！所以我认为，胡邦国把我调去总部是用来顶包的。”
“还有，在和楚远航喝酒吹牛皮的时候，我听他提到过，他已经在申请调离凯旋集团了。据我所知，楚远航的背后也有一个大佬在给他撑腰，就连胡邦国也要卖那个大佬一个面子。楚远航在凯旋集团的收入可不低呀，他手里还握着三个地市州灰产的生杀大权。既然连他都想要离开了，那就说明凯旋集团内部的的确是出了不小问题！”
“最让我想不通的是，毛斌在他所管理的广平市也开始大张旗鼓毫无忌惮的以各种名义强制并购了众多合作商的企业，这让那些合作商叫苦连连，不少实在是不堪欺压的老板都纷纷逃离了广平市。如果凯旋集团真的没出什么问题的话，那些高层为什么会眼看着毛斌如此胡闹？真要搅乱了灰产市场的正常秩序，那无疑是杀鸡取卵、饮鸩止渴。这事可不是我瞎编的，新开的那一家海洋之星的老板汪海洋就是逃离广平市的老板之一。你要不信我说的话，可以去找他打听打听。”
“据我猜测，毛斌之所以会这么做，最大的原因是他通过某些渠道也发现了凯旋集团的不对劲，他以前不是胡邦国的管家吗？想来很容易就能打听到有关凯旋集团的事情。他之所以要开始疯狂的并购合作商的企业，应该是想要在凯旋集团彻底覆灭之前，在他所管理的地市州里建立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一旦集团公司出了什么事，他也有自保的能力。”
“既然他毛斌都可以这么做，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退一万步来讲，我们并不像毛斌那样恶性竞争扰乱市场秩序，只不过是把我们手里的闲钱拿来做些正规合法的生意而已，就算凯旋集团没出什么问题，我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崔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谢沐风就这么侃侃而谈的说了很多，崔建华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他坐在椅子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眉宇之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阴沉。
见崔建华半天没有搭理他。谢沐风再次催促道：“崔爷，你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给兄弟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你要同意转型，我这就去通知兄弟们！你要是不同意，我马上就去想别的办法！”
看崔建华举棋不定，谢沐风要想办法逼着他做出决定。
崔建华表面看上去还算比较沉稳，可内心却是慌得一批。
他所面临的压力比谢沐风要多出很多，对于谢沐风来说那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可对于崔建华来说，这关系到他近半辈子努力打拼起来的事业。
谢沐风对于渤海市的灰产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他没有见证过渤海市的灰产从无到有的艰辛历程。
而对于崔建华则不然，这可是他倾尽全力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才打造出来产业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