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我看谁敢动手?”
一声清冷的娇喝响彻魂场,众人迟疑之际,但见一位身形窈窕的女修士御剑飞来。
此人正是从顿真门匆匆赶来的余若琳。
那些蠢蠢欲动的回春科弟子见来者是位助教,瞬间不敢轻举妄动了,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就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见情况可控,张言便暗中散去了飞针。
冥想台中的段松暗叫一声糟糕,抓耳挠腮地思考辩解之策。
还不等他恶人先告状,几个乙字班的杂役就抬着昏厥的老者哭哭啼啼跑到魂场外围:“余师,你可算是来了。”
“这帮回春科的人简直是欺人太甚,费师兄只是与其争论了几句,便被打成这般模样。”
“都是同门师兄弟,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狠的心肠。”
余若琳见自己的学生情绪激动,伸手试探了一下老者鼻息,手掌调出一道灵力帮老者止住了血。
“你们几个,先把他送去炼药阁,剩下的人说说事情的原委。”
眼下有助教撑腰,那些还未开脉的杂役弟子便壮着胆子指着段松:“就是这个家伙。”
“本来我等在阵中模拟开脉,偏生此人手贱,硬要闯进冥想台阻断我等。”
“还要强行霸占费师兄的位置,费师兄不与,他便将人打成重伤,还几番言语羞辱。”
段松哪能让自己落下风,当场便喝止了乙字班的杂役:“你放屁!”
“分明是你等在阵中故意磨蹭,老子好言相劝,你们这些家伙还赖着不走。”
“至于我打伤那家伙,分明是他先偷袭我,我被炸飞的那只耳朵可是铁证。”
“谁偷袭你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费师兄偷袭你了?他一个没有开脉的凡人,已经垂垂老矣,怎么偷袭你?用脚么?”
乙字班的人和段松吵得目眦欲裂。
余若琳也逐渐在双方的争吵中听出一些端倪来,她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这件事情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回春科的人仗着高修为来欺压同门。
往常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思及此处,余若琳的眸光变得冰冷起来,刹那间拔剑出鞘。
手中长剑立刻化作极具韧性的铁锁,将那段松捆缚在地。
“事情已然明了。”
“至于你,我会移交执法弟子。”
段松被困住手脚,登时急得大喊大叫:“助教大人,这,你们班的人所言不实啊。你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
此
时段松的那七八个小弟也围了上来,劝阻道:“余助教,即便你是妙经科的人,也不能这样拉偏架吧。”
“传出去了对你也不好啊。”
余若琳柳眉一横,洁白的玉手凌空一甩。
噼里啪啦的轰击声响起。
这些聒噪杂役们的脸上都留下了赤红的巴掌印。
有一人实在是承受不住如此巨力,直接被扇掉两颗大牙。
鲜血伴随着米白色的牙齿迸飞出几丈远。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哔哔赖赖了。
余若琳拖着地上的段松就要离开,耳旁突然传来一股熟悉的声音:“哟,余助教,生这么大气啊?”
“要我说啊,气大伤身,不利于修行。”
余若琳偏头看去,就见一个拿着折扇的白面书生站立在魂场中央。
来者正是回春科丙字班的助教赵辅国。
看到这位儒雅的年轻人,周遭的回春科杂役马上就找到了主心骨,先前的忐忑一扫而空。
本以为自己要凉的段松也再次挣扎起来:“赵师救我,余助教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我扭送到刑罚阁。”
“他们这三大主科也太霸道了吧,简直不拿咱们这些小科当人看啊。”
“我只是让他们快些使用冥想台,就被打
掉了一只耳朵,太残暴了。”
余若琳一听这小子竟然敢在这里胡搅蛮缠,当场便要收回长剑砍人。
赵辅国却是挡在了段松的面前,一把抓住挥舞而来的长剑。
旋即,此人掌中涌出一道灵力,硬生生借用巧劲把那长剑给弹了回去。
“余助教,都是小辈的争斗,你又何必下场呢。”
“再说了,弟子之间打打闹闹的不是十分常见么?又没有伤及性命,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我这弟子都毁容了,我也没有和你们的人一般见识啊。”
对于事实,赵辅国很是轻描淡写,俨然一副宽宏大量的君子形象。
余若琳与之共事许久,哪能不知道此人的真面目。
此人纵容高修为的弟子,不就是为了宗门的指标考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