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树叶唦唦作响,秋风含凉,卫长旭半边身子露在外面,冷得他轻轻打颤。贺离成稍微动了动站在他面前,替他挡些风。衣衫吹起,遮了卫长旭的视线,他抬头,落入眼中尽是贺离成专注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处涂抹药物,彼此都不言语。这一刻,倒像是难得的静谧时光。卫长旭认真的看着他。
终于上完了药,贺离成赶紧给他穿好衣服,怕他受凉了。在整理衣服时,卫长旭忽然十分严肃正经的说道:“不要忘记我们在做什么。”
“我知道。”贺离成点头答应着。
话说近来这天气晴过几日后又开始下雨,一场秋雨一层凉。安倩站在窗前看着绵绵秋雨,摇头叹道:“这雨何时能停啊,都好多天了。”
沈惜欢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笑道:“不是雨不停,是人未到吧。”
安倩扭头看了她一眼,问道:“这一天天的,你不急吗?”
“不急啊。”沈惜欢饮了一口茶,又道:“他不来找我,那位一定会来。”
她走到沈惜欢对面坐下,说道:“反正他们两人总会来一个的,你该不会希望他们同时出现吧?即便你再聪明,又怎能同时应付的了他们俩人?”
“我倒是希望他们有胆量一同来。”
“如果……”
“噤声,有人来了。”
安倩话还没说完,便被沈惜欢打断,紧接着,她们听到了良寒玉的声音,她在门外问道:“沈少宫主,你在吗?”
沈惜欢与安倩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尽是疑惑,她们想不到来的人竟然是良寒玉。她们虽然疑惑,但仍是要回应寒玉的话,“是寒玉宫主吗?请进。”沈惜欢话音落下,安倩已到门前打开了门,将寒玉让进房内。
落座后,三人寒暄几句,随后寒玉说道:“我今日来,是受人之托给沈少宫主送一封名帖,希望沈少宫主准时赴约。”说罢,她拿出一张名帖递过去。
沈惜欢接过看了一眼,竟然是冰
清宫的名帖,仅仅看着封面上的字都让她恼怒不已。她没有打开名贴,而是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笑问道:“不知寒玉宫主是受何人之托?”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寒玉也是一脸温和笑意,反问道。
“他自己不敢来,倒请你帮忙,寒玉宫主不怕受无妄之灾?”
“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莫非冰清宫就这点本事,放着灭门大仇不报,只会骨肉相残,伤及无辜,是要等着天下人看冰清宫的笑话吗?”寒玉收起了笑容,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岁的姑娘,想起了方才沈傲维的话:“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她,不会让我失望。”可此番情形,他真的不会失望吗?
寒玉这番话让沈惜欢愣在当场。就在她迟愣之时,寒玉起身说道:“名帖已送到,我告辞了。”说罢,她拿起伞,离开了沈惜欢的房间。
房中沉静一时,安倩感叹道:“真是一张利口。”
“你说什么?”沈惜欢正在想着寒玉的话,忽然听到安倩的声音,遂问道。
“以后啊,还是离这姓良的远一点,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惜欢只听了听,没有接话。
且说已到了名帖上约定的日期,沈惜欢精心打扮一番,满含信心的前往约定地点——胧镜榭。此处位于一处清潭中,构造上四面开阔,正适合观赏周围风景,一旁是飞泻而下的瀑布,夏秋季节水势变大,瀑布宽阔,水声能传出好远。她走在清潭另一旁的石子路上,看到胧镜榭中坐着一位白衣男子,正面对着潭水抚琴,但见:
白练飞悬,碧潭静置。临水台榭掩清曲,朦胧镜水照往昔。两地隔万里,血心伴别离,原道相识永无期。寒夜十数载,秋风叶归根,童谣稚乐岁远失。外音喧嚣水雾弥漫,两处遥遥路长勿迷。
因他身后瀑布飞流之声太大,根本听不到他弹的什么,沈惜欢看着他自我陶醉的模样,竟是又心酸又
想笑。
她缓步走进胧镜榭,坐在一旁的长凳上,静静地看着他弹琴。一曲终了,她先开口问道:“不知,我该如何称呼阁下?”
他抬头望着她,笑道:“名帖上写的很清楚。难道姑娘不知赴何人之约?”
“自然知道。只是阁下的身份……”
“冰清宫,沈傲维。”
沈惜欢定睛看着他,发现他神态自若,仿佛在说着一句平常的话。“不知沈公子今日约我来此,所为何事?”
“我想给姑娘讲一个故事。”
“好啊,公子请讲。”沈惜欢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遂以不变应万变,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传闻百年前冰清宫玄冰洞中藏有一件上古宝物,名为‘魔灵神珠’,此珠魔性甚大,只有玄冰洞中的千年寒气才能压制住它的魔性。冰清宫前宫主沈辰为保护魔灵神珠不落入歹人之手,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冰清宫亦是惨遭灭门。幸而上天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