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漳州当地,供奉较多的有华光大帝、临水陈太后,其中最受关注、人气最旺的当属张世子,而这也是接下来陶斯言需要拍摄的对象。
据沈芝明所说,当地正打算将“游神文化”推广至各大平台,用新奇的民俗活动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参与,同时带动漳州的经济繁荣以及旅游发展。
想法自然是不错的,不过实施起来可是有些困难。
光是为华光大世子拍摄照片的这会儿功夫,陶斯言就看到好几个不听劝告的人推开了阻挡的志愿者,甚至还有些悄悄在红绸上涂画不断,这架势可不像是在祈福,倒像是在街头随意嬉戏玩闹。
“砰”的一声响,无数条彩带从头顶炸开,形成一个接一个的五彩烟花。
这也意味着,“文游”之后的“武游”开始了。
各式“老爷”从祠堂请到“武轿”上,用着鲜红、柔软的绸布将其固定在神轿上,还未等到游客反应过来,轿夫们就彻底地撒开脚丫疯狂奔跑,顿时尘土混着沙石都奔腾起来,这等架势实在太热血沸腾了!
原先在一旁观看的陶斯言也怀揣着激动的心跟随人群跑回了神庙,一路上,挨家挨户都拿着彩灯挥舞了起来,还有的村民甚至会给游行队伍塞一些青橘和八宝粥之类的饮料。
神轿先是围着宗祠转悠了一圈儿,最后由德高望重之人从神坛上请下来。
鞭炮声过后,便是结束之时,但是当游行队伍回到供桌前,打算由民俗委员会的人说几句吉祥话,才发现那供桌上的东西似乎被人动过。
水瓶中摆放的鲜花低垂着脑袋,灯油浸湿了一大片桌布,不知道是香火燃烧还是其他物质的怪味若隐若现。
仓促,但行为又带着几分刻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宗祠内的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老村长的质问如同晴天霹雳,划破了原本肃穆的宁静,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焦虑。
周围的人群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惊恐和不解,这场仪式年复一年地举行,从未出现过如此严重的失误,该不会是真的应了那老瞎子的话……
“我看应该是哪个倒霉小子不小心弄翻了油灯和香坛,为了掩饰错误才会……”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又一声惊呼划破了沉默:“天哪,张世子的冠怎么不见了……”
这句话宛如投入了一个震雷似的,整个宗祠全都沸腾起来。
“什么,那可是东家特意请人打造的啊!”一想起那昂贵的造价和匠人们耗费的心血,众人都觉得头疼极了,这要是弄丢了,该如何交差?
“怎么了?”沈芝明龇牙咧嘴地从人群挤到了陶斯言身边,他打量四周,缩了缩脖子轻声询问:“我怎么感觉气氛有些古怪呢?”
难不成是族里的人知道他擅离职守了?一想起刚才的事,沈芝明有些心虚地摸了下还在冒虚汗的额头,又痛苦不堪地捂着肚子,都怪那盘野生蘑菇……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陶斯言面色凝重地说道:“听说是冠不见了。”
附近没有监控,大家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这么胆大妄为敢在祠堂里生事,若东西真的丢了,都不知道该如何找起。
“什么?!”身为当地人的沈芝明哪里不知其中厉害,惨白的脸几乎接近透明,慌乱之中赶紧去找其他负责人。
混乱还未停歇,就见一人忿忿不平地将手里的木棍掷在地上,一半怨怪一半气愤地说道:“还能是谁,除了文衡殿的那群人,我实在是想不出谁会这样做。”
好似找到了突破口,剩下的人忙点头称是:“没错,肯定是他们怕我们抢了文衡殿的风头,毕竟谁不知道,以前都是文衡殿的人来负责仪式,只是在林振走后,他那个儿子林此霄根本担不起事,这才一日日地冷清下去。”
一个个情绪激动极了,非得闹着要去找文衡殿讨回“公道”,最后沈芝明实在是拗不过他们,只能叫人去通知林此霄这里的混乱情况。
没多时,一伙儿人再次聚集在一起,面对着宗祠前的“老爷们”,各个面色阴沉,手里的棍棒握得紧紧地,似乎在压抑着情绪。
不远处的火把光亮照在脸上,让林此霄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众人注视下,他缓慢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事跟我们文衡殿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可能!”
有人不相信地怒斥道:“谁不知道文衡殿之前就监守自盗过,万一现在又把主意打在我们的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是啊,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可靠性,我看还是去找派出所的老刘来查个清楚,有些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说着,有人开始打电话摇人。
“这事真的跟文衡殿无关,至少,在离开文衡殿时,张世子的冠还安然无恙……”陶斯言带着一脸肃色地手举相机站了出来,从始至终,她跟游神队伍都待在一起,直到仪式结束也没有离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