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裙女子开了门,屋里十分昏暗,只亮着一盏蜡烛,莲蓉像被霸占屋子的主人,理直气壮地挤了进去。寻着昏暗的灯光,找到了床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是谁啊,在做什么?这可是我的屋子。”
“你是否认得我。”说罢,莲蓉拿起那灯烛照在自己的脸旁。
红裙女子冷笑了一声:“你是个女的?”
“别管我是谁,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那女子插着腰,笑不作声,而后凶巴巴的说道:“这就是私闯了,识相的话赶紧给我出去。”
莲蓉哪肯作罢,你不过来,我便过去。她举着灯烛走了过去:“你再好好看看。”莲蓉虽然不记得那女子长什么样,只依稀记得当初从那女子身上隐约散发出的香粉味儿,但又觉得那女子应该会认得自己。
那红裙女子这才打量了一下莲蓉:“不认识,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来找抢我男人的女人,你可认识这双鞋?”莲蓉从怀里掏了出来。
那女子只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玫红呀,玫红,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为什么这么说,你认得她?你说的这个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那男人是谁,但是看你这个样子,哼哼,自然就知道你男人什么样了。玫红这个蹄子,什么时候开始不挑拣了。”红裙女子此时把手伸进牙里,扣起了牙缝,随后将一粒残渣用手指弹了出去,“你走吧,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别再来打扰我,不然我可不客气。”
“玫红是谁?求你好心告诉我,我也算不白来了。”
“看你这么奋不顾身,我便告诉你,她是这里的头牌歌伎,艳羡她的人数不胜数,凭你,”那女子再次斜眼打量起莲蓉来,“你是斗不过她的,认命吧,有那功夫把自己梳洗梳洗,好有个人的样子啊。”
“我怎么能找到她?”莲蓉还想问,却被那女子一把拽住衣领子,自己像一个皮影一样,被拎出了门,随后重重的关上。
莲蓉想用手挡住时门已经关上了,她不断地拍门,发出阵阵声响。
“再拍,我就喊人了,到时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求你,好姐姐,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她。”
“没什么用,有用的话,你男人就不会不理你了。”
“你只要告诉我怎么找到她,我马上就走,再也不来烦你,我这里有钱。”
听到这里,那门又开了个缝,莲蓉坐在地上,把一张银票放了进去。
“每个月的初三和十五,她都会出现,但是很难见到她,看你的本事了。”
“今天就是初三,她也没在吗?”
“谁知道呢,她最近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女子弯下腰把那银票捡起,扔了出来,“走吧,别再来了,我不要你的钱。”随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想来,不会又去找胡三多了吧,不知怎的,莲蓉心里泛起了一阵火,她咬紧牙关,捡起银票,带着疑问失落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见大爷正坐在门口抽着烟。见莲蓉出来了,抬头问道:“我好一通找你,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咱们走吧,找到那女子我就走。”
“你既有难处,又被我撞见了,岂有不与你方便之理。不必急,办好再说,我是不会赶你的。”
此时,莲蓉的眼泪夺眶而出,抱住了大爷。大爷顿了顿,伸出右手拍了拍她:“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我知道有一处馄饨摊。”说着,二人一前一后的向另一处巷子走去。
这馄饨摊并不是开在一处僻静的巷子,而是在一个夜市。四处灯火通明,两处的商铺外,还摆着各种摊子,卖小吃的,卖衣服的,还有跳舞变戏法的,不好热闹。
清岚正拉着玉桃在荷包摊前看,嘴里还嚼着软糯的条头糕。玉桃要求管家离她们远一点,突然有个管家守着,十分不自在。要知道,如果没有管家陪同,清岚根本就出不来。
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荷包简直要让人挑花眼,索性不买了,继续往前看。
偶然看到有卖小雀儿的,清岚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去,她想起了阿庆,他现在在做什么呢?现下,下人与自己形影不离,就是出去也时刻有人盯着,她只能在心里想她了,只有阿庆哥懂她,明白她。
思绪不禁被拉远,她想起了很多往事。突然被一阵脚步声,人群的哄闹声打断,只见前方一条队伍排成一条线,定睛一看,是一堆超大的鱼灯,领先的是一条大鲤鱼,花灯里面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它在空气中游动中,后面紧跟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原本应该是在一根棍上举起来的,没想到变成这么大,人站在那么大的鱼灯里,只能看到两条腿。
“真是稀奇啊!这不年不节的,哪弄来这么大的鱼灯啊。”
众人皆把目光转向那一队鱼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