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横眉冷目一声断喝，正沉思的林凡险些探手去抓隐形宝珠。
他双眉一挑，索性大大方方走至人前，朝诸山长老恭敬一礼。
浮空老者轻蔑一瞥，当即白眉一蹙，把目光再次扫回来，“怎会是练气二层？”
他又瞄了眼玉简，眉头一展，即刻一道白光从手指打出，将名字删去。
“……林凡，老夫唤他上前，自然大有深意……林凡……他心怀宗门教诲，他精进不辍，知耻而后勇，不足月余，晋升练气二层，实乃尔等楷模！”
十几名神情肃穆的长老，和数百名怔怔的弟子，都一脸尴尬之色。
林凡突发奇想，既然自己一向不在意脸面，而这些长老又都自诩有头有脸之人，不如趁机豪赌一把。
他朝空中老者拱手，“前辈谬赞！若有前辈出手，照拂一二，晚辈进境必将更为迅速，冠以楷模才实至名归。”
广场弟子顿时一片哗然，他这是明目张胆要好处啊，这种话想想就得了，怎好意思说出口！
十几位长老更是面面相觑，哪里来的厚颜无耻之徒！
“哦？”老者红润的脸颊不由得泛起一抹愠色，“倒不知这位叶姓小辈，想让老夫如何照拂？”
“大长老德高望重，见识广博，修为高深，教化晚辈呕心沥血更是有口皆碑。叶某斗胆求一颗聚气丹，不知大长老是否成全……”
老者顿时气得血往上涌，险些凌空摔落，心中默诵静心诀，“无念、无助、宠辱不惊、虚灵无物……”
他的神识朝数百弟子一扫而过，果然都在窃笑，想必等着看自己如何怒斥此子。
毕竟聚气丹专供内门弟子服用，而此人刚有望进阶外门弟子，根本没这个资格。
他又扫向十几位长老，更令其恼火，个个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老者鼻孔冷哼，继而微然一笑，心中打定主意——你们越想逼我就范，我越是一副道貌岸然之相，活活气杀尔等鼠辈！
“好！老夫为重振千云宗，开此特例，赠予这位叶姓晚辈一颗聚气丹！望此子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全场愕然，这聚气丹，全宗门一年可就只炼制五十颗！入门弟子分不到的大有人在！
老者持续微笑，大袖一甩，脸上抽了两下，一个锦盒飞向林凡。
林凡恭敬接下锦盒，面色如常，心花怒放。
聚气丹，早就听闻功效十倍于行气丹，所需灵草更是稀有难求，甚至有几味灵草需要进异界秘境才能采集。
为了物尽其用，四层以上的精英弟子，由师父层层上报，再由传承长老一一鉴别资质，才可获准服用。
数百弟子的羡慕嫉妒自不必说，面如土色却强颜微笑的浮空老者，更令林凡倍感舒爽。
而那十几位长老亦是表面神情淡然，个个暗自痛心疾首。
他们都有数位亲传弟子，从中将选拔出入室弟子，而这种聚气丹对练气期任何层次都有极强的辅助作用。
为争这五十颗丹丸，每年都要明争暗斗，若非碍于脸面，必将大打出手。
毕竟弟子能证入筑基，是个莫大的脸面，也会为日后争取实权长老资格增加筹码。
林凡假装聆听老者的继续教诲，思忖何时炼化此聚气丹，无意中扫过石台上的诸长老，却见其中一道犀利的目光一闪而过。
他心中一凛，炼丹阁丘老头子！
随即，一道传音进入他的脑中。
“叶大修士，听完这些老匹夫的聒噪，请来炼丹阁找老夫一叙。”
半个时辰后，诸位执事长老、副宗主、镇阁长老、传承长老，甚至还请出一位枯树般面孔的供奉长老，分别给众弟子蛊惑了一番，这批判大典才偃旗息鼓。
十几位长老皮笑肉不笑地互相寒暄之后，化作流光，飞回各自的洞府。
林凡徘徊片刻，牙一咬，朝后山炼丹阁走去。
一路上，竟有数十个低阶弟子朝林凡打招呼，林凡礼貌回应。
这位人人耻笑的叶师兄，据长老说代表了千云宗的千年传承，又得了执事大长老亲自赠送的聚气丹，前途无量。
在叶师兄飞黄腾达之前，就须提早布局，日后也好得些实惠。
林凡顺着卵石大路，疾步而行。
来到门前，有位青袍女药师束手而立，探头探脑似是等候多时。
“叶师兄？随我来。”
女药师花容绽放，引领着这位名人走向长老洞府。
此人竟然从刁蛮的执事大长老手中，生生抢出一颗聚气丹，此举在炼丹阁师徒中传开，简直如同炸了丹炉。
来到最里院的一间低矮平房门前，药师伸出玉指轻叩三下，听到里边回应，翩然退下。
门吱吖一声自动打开，林凡稍一犹豫，低头跨入。
屋内一片昏暗，隐约看到丘长老在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