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云淡风轻,秋高气爽。
西湖边的集市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
街边甚至还有人表演胸口碎大石,附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看客。
在这看客中,一个相貌猥琐的男子偷偷摸摸的混在人群中,其中一只手不老实地摸上了一位看客别在腰后的荷包。
然而他刚将荷包拿在手中,一片阴影覆下,男子抬头,入眼正是李公甫那张圆润的胖脸。
猥琐男子讪笑:“李捕头……”
李公甫皱着眉,一撇嘴:“还回去。”
“唉,好好好。”男子手忙脚乱的将荷包重新系回看客腰间,随即转身跟在李公甫身后,点头哈腰道,“捕头还有什么吩咐?”
“今儿算张小乙你小子运道好哈,”李公甫伸出两根手指指着张小乙,“我要陪我小舅子去办件事儿,放你一马。”
李公甫两指在张小乙脑袋上敲了一下。
许仙也从拥挤的人群中抽出身来,跟在李公甫身后。
“明早到府衙捕房前候着,我训训你这个不长进的!”
张小乙满脸赔笑:“得令,您走好!许大夫好!今日好气色!”
李公甫带着许仙走在热闹的集市中,一边走一边说着:“看见了吧,我跟你说,如今这世道,骗子极多。”
两人走着,一路上还有不少人同李公甫打着招呼:“李捕头好。”
李公甫拱手示意,继续同许仙道:“你啊,为人厚道,像你姐。又没有小熠那么精明,有心眼,会算计…”
话没说完,李公甫嗅嗅鼻子,几步上前走到一处糕点摊前:“周二周二!”
“唉!李捕头!”小贩笑着回应。
“今日你这拍花糕味儿好啊!加了茉莉……还有三钱茴香!对不对?”
“您这鼻子了不起!”
李公甫洋洋得意的继续往前走着。
这一路走来就没有不认识李公甫的人,足见李公甫的人缘和名声。
“你姐夫我李公甫啊,衙门里每日见的尽是坑蒙拐骗的勾当!”李公甫大摇大摆的走着。
许仙笑道:“还是姐夫见识广。”
“那可不。”李公甫说完,头顶却传来呼声。
“哟~李捕头啊~”妖娆的声音响起,激得李公甫表情大变,连忙推着许仙大步离开。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确定身后没有人跟来,李公甫才松了一口气,又一脸思索地转身,摸着下巴问起许仙:“蹊跷啊,你不觉得这事儿蹊跷吗?”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还带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妹妹,蹊跷!”
“嘶……她们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许仙一脸单纯,连忙摆手:“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嗯……”李公甫上下打量起许仙。
片刻后说道:“的确是绝无可能,看你吧,也没什么可被图谋的,为你姐姐那身病欠了一屁股债,行医吧还老是义诊,不但存不下什么钱还老往里搭药,长得呢还算白净,可也当不了饭吃啊,除了我连个像样的亲戚都没有,我觉得……她们在图谋我。”
“啊…啊?”许仙有些迷惑。
两人讨论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许仙与李公甫转头,却看见一头壮硕的肉猪冲撞而来。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李公甫就已经被肉猪顶飞了出去,而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李公甫捂着腰,痛苦大叫,看来摔得不轻。
“姐夫,你无碍吧?”
在许仙的搀扶下,李公甫扶着腰缓缓站起。
“嘶,唉…罢了罢了,”李公甫摆摆手,“你这婚姻大事,你就私定终身了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长辈啊。”
“姐夫!小白您一见就知,姐姐如果在世,一定也会喜欢她!”
李公甫听到许仙提起自己的发妻,思量片刻,最终还是轻叹一声:“行吧,咱们去吧。”
“是!”许仙欣喜道,“她俩就在前面丰乐楼!”
“咦!”李公甫猛地直起腰,腰间发出脆响,但他却顾不得疼痛,转头问许仙:“丰乐楼?我们是不是还欠着丰乐楼赵官人钱呢?”
许仙心里默算了一下,讪讪道:“是的…还欠着,三百两银子。”
“嗝——”李公甫倒抽一口冷气。
……
丰乐楼最好的包间里,小青整个人头朝下,倒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哼唧着。
楼下,李公甫和许仙正准备偷偷摸摸的上楼,却不曾想正好迎面撞上了小二。
“唉?李捕头,这两年都没见您来!哎哟,许大夫也来了?我得告诉我们掌柜的去。”小二笑道。
许仙讪笑着回应。
“二位稀客